看着女人额角血流不止,几乎破相的伤口,栗姬才觉得松了口气,恶意满满,丢下了袖中的药瓶。</p>
“对上你这张脸,男人连看的兴趣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爱?连同情都不会有。”</p>
“一个貌丑又无法孕育子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国之母,我要是你,在顶着这副丑陋的尊容出嫁之时早就自尽而死了,哪里还有颜面苟活于世。”</p>
只有薄巧慧死,她才能满意,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p>
......</p>
王娡接过宫女递来的安神香,细致地按照太医的吩咐点上,沉闷的室内很快浮起轻微的暗香,却好像没有办法使得昏睡之中的人得到安宁,病床上的男人已久眉头紧锁,很不安稳。</p>
殿外突然一阵明显的脚步声,以及女声嚣张而不遮掩的响起。</p>
“陛下这里本宫照料就好,不劳妹妹费心。”</p>
偌大的殿内没有人说话,只有刘启昏迷之中偶尔的咳嗽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栗姬逐渐不满。</p>
“妹妹有何异议?”</p>
她嚣张的模样一如既往,王娡垂首:“臣妾不敢打扰娘娘与陛下,这便离开。”</p>
随后恭敬地拜别,只是走前,看了一眼暗暗燃烧的安神香,看到袅袅的烟雾时,稍稍放下了心。</p>
远离了未央宫,鼻尖沉闷的空气清新起来,王娡并没有栗姬以为的憋闷和担忧,反而心情不错。</p>
却也突然想起,“栗姬刚刚是去了何处?”</p>
“回夫人,栗姬娘娘是去了椒房殿。”</p>
椒房殿...</p>
王娡突然想起来,刚刚栗姬的裙摆上,染上了点滴的血迹,似乎还未干涸,她必定对那位深居简出的皇后做了什么,但一路走来,似乎也无人敢指责。</p>
甚至是受了害的椒房殿,也没有半分动静。</p>
因为她是栗姬,是太子的母妃,是陛下的宠妃。</p>
但很快,就不是了。</p>
王娡不愿多管闲事,也不欲在此时与栗姬徒生波折,所以沉默着收回了看向椒房殿的视线,回到了自己宫中。</p>
她还需等待。</p>
此时,椒房殿。</p>
不请自来的客人离开已经许久,但她带来的恶意却还久久未曾消散,在朴素的椒房殿内如瘴气般弥漫。</p>
昏黄的铜镜前,巧慧看见了镜中的面容,苍白消瘦,像是干枯的花瓣,如今还染上了鲜红的疮痍,平添瑕疵。</p>
她的确,貌若无盐。</p>
栗妙人这么多年来,变得更加疯狂了,说话却依旧恶毒和犀利言辞如利刃般锋利,又如同剧毒的砒霜,听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让她恍惚间回到了年轻时。</p>
那时的日日夜夜,都充斥着女人或尖锐或奚落的贬低。</p>
梳妆台前,白瓷瓶中盛着暗沉的毒药。</p>
栗妙人想要她死,想要这皇后的位置。</p>
刘启也快要死了。</p>
那她是不是,终于可以解脱了呢...</p>
......</p>
&lt;/p&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