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p>
那么高的悬崖，李承鄞能侥幸找回一条性命，还能那么幸运地有第二次吗？</p>
小枫看不懂她，只能重申：“他会死的。”</p>
瑟瑟垂眸，耳边只余流水潺潺，半晌才开口，辩不明的情绪，隐隐有一丝动摇，但很快沉淀下来。</p>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p>
如果能这样，也算不错。</p>
............</p>
小枫几乎以为，瑟瑟亲手杀了心爱的人，但结局还是幸运得过分。</p>
李承鄞顺利获救。</p>
即便是那么高那么深的悬崖，那么寒凉和湍急的河流，也没能使他丧命其中，依旧顺利地让手下将他救了回来。只是无端陷入了昏睡。</p>
小枫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出了营帐，在不远处的缓坡上找到了目标。</p>
苍茫的胡杨树荫下，美人依靠着树干坐下，她轻轻地抱着狐狸，仿佛抱着一件珍贵的宝物，斑驳的落叶扑在她的裙摆上，凌乱又不失美感。</p>
这是小枫第一次见到这般不顾仪态的瑟瑟，便知道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和不在乎。</p>
小枫坐在她身侧，忽然开口：“他没有生命危险。”</p>
瑟瑟视线逐渐聚焦，抚摸着膝上乖巧的琥珀，半晌轻轻开口，“那很好。”</p>
只是并没有立刻起身去探望，指尖似乎还沾染着悬崖上的烈风，刚刚还在不可自控地轻颤，如今渐渐平静下来。</p>
“九公主也看见了吧...”</p>
“上天真的格外眷顾殿下。”</p>
天际云卷云舒，很安宁也很平静，但也极为不公平。</p>
小枫不可置否。</p>
李承鄞真的幸运得过分，相较下来她们好像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p>
但听到大夫说他没有生命危险时，小枫绷紧的神经缓缓松懈，内心复杂。</p>
却还是切实地松了一口气。</p>
连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谁而感到庆幸。</p>
只是看到瑟瑟微微停顿的神情时，理清了自己的思绪。</p>
她不是为李承鄞，只是为了面前的少女，瑟瑟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她也在庆幸，即便她并不表露，但小枫依旧看的清晰。</p>
只是依旧不明白。</p>
为什么...</p>
疑问脱口而出：“你恨他？”</p>
就像她一样，可即便是如自己一般恨李承鄞，恨不得他去死，在得知他真的濒临死亡之时，感受到的也不是复仇的畅快。</p>
无关情爱，只是本性使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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