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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微怔，一时有些沉默。</p>
刚刚便注意到，青年肩膀处的刺穿伤只是简单处理过，依旧在流血。</p>
陛下连给他治伤也不愿意，可见雷霆之怒。</p>
可他好似不在乎一般。</p>
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指尖湿润的血液。</p>
瑟瑟不语，垂眸打开带来的药箱，静静地为他处理伤口。</p>
却忽听见青年轻不可闻的询问。</p>
“瑟瑟...你爱我吗？”</p>
这是第二次了。</p>
原来殿下也会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p>
就如之前的自己一般。</p>
看清他眼底的期冀和紧张，瑟瑟指尖微顿，垂眸颔首，给出了相似的回答。</p>
依旧不曾犹豫。</p>
“自然。”</p>
她总是比殿下要仁慈的。</p>
即便同样是欺骗，他们的初衷和目的也是截然不同。</p>
……</p>
终于得到了答案，李承鄞握紧了簪子，神情变化几许，再度坚定下来。</p>
垂眸看着细心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姑娘，眼里藏着极深的眷恋和强势。</p>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p>
素银簪上的红宝石染了血，似乎更加通透红润，但到底是染了脏东西，他本该是要将它丢弃的。</p>
只是因为是她的东西，所以他收了起来。</p>
舍不得。</p>
就如同那在追杀之中被划成了碎片的香囊，他也依旧小心地珍藏着。</p>
他的确是贪婪，利益和情爱都不想放手。</p>
即便只是虚假的。</p>
“那殿下呢？”</p>
那匕首刺穿肩膀之时，疼痛钻心之时，殿下在想些什么...</p>
瑟瑟看着他：“殿下当时的选择，是真心的吗？”</p>
她第一次这般直白地反问，也十分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疑虑和讶异从昨夜风雨交加之时，延续到此刻雨后初霁。</p>
抬手将少女指尖染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青年语气低沉却又十分温柔。</p>
“自然…”</p>
然后听见她轻声追问。</p>
“若是用您渴望的权势来还呢？”</p>
她想知道。</p>
他唾手可得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之位，甚至是将来的皇位...</p>
那样也舍得吗？</p>
李承鄞顿了顿，纠正她的话。</p>
“我并不渴望权势。”</p>
对上她稍显讶异的水眸，李承鄞沉默片刻，轻声说起自己背负了许久的仇恨和责任，那些尘封多年的肮脏的真相。</p>
第一次坦白自己的身世和责任。</p>
大哥的仇他了结了，可依旧不觉得轻松。</p>
还有许多仇恨和旧人等着他的成就去翻案，许多冤魂等着他手刃仇人去告慰。</p>
他总是必须往前走，不能停留。</p>
“瑟瑟…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p>
他的仇人有高丞相，高家，有皇后，但最终都指向一个人。</p>
他一直敬重的父亲。</p>
这天下权势最顶端的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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