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说:‘瑟瑟,我只剩下你了。’ 她自是极为心疼殿下的,但心疼之余,更多的居然是期盼已久,终于得到之后的欢喜。</p>
殿下很伤心,也很失意,但这还不够。</p>
只有足够疼,才能将她付出的真心牢牢记在心里,才能知道情意是多么的可贵。</p>
殿下得知道且谨记于心,她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p>
只有她才会全心全意地,为了殿下做任何事,也只有她可以信任。</p>
殿下除了她之外,要一无所有才好。</p>
......</p>
赵士玄靠在窗边,一边为劝不动妹妹而郁闷,一边又为因莫名的情绪而微感烦躁。</p>
窗外的凉风渐起,瑟瑟放下车帘,注意到旁边失神的青年,轻轻开口。</p>
“哥哥,九公主很快就醒了,不必担心。”</p>
马车划破漆黑的夜色向镇北侯府的方向行驶而去,车轱辘撵在青石板上的磕碰声在静寂的夜里清晰可闻。</p>
他担心谁?</p>
赵士玄愣愣地看着她,少女潋滟的眼眸中是明晃晃的了然。</p>
轻而易举地道破了他的烦躁所在。</p>
在他理清思绪之前。</p>
————</p>
————</p>
次日,天光大亮。</p>
翊王被迎回了府邸,略显消沉,柴牧和裴照也不再多话,翊王府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柴牧本欲教训他几句,却在窥见青年冷沉的面容之时,莫名没有将训斥之言说出口。</p>
柴牧沉沉叹息,便也止住了训斥,说起了正事。</p>
“殿下,当务之急或许得让高相出面,至少得争取留在上京...”</p>
若真是去了黔州,以太子的阴狠程度,只怕他们刚启程便会被截杀,落得和先太子一样下场。</p>
“先生所言在理...只是...”</p>
李承鄞饮了一口热茶,扯了扯嘴角,并不赞同他的观点,有自己的想法。</p>
“此次牢狱之灾,本王从太子身上学到了不少。”</p>
“殿下的意思是?”</p>
李承鄞叫来了裴照,让他准备去丞相府拜见的车马,等人退下后,这才松口回答柴牧的疑问。</p>
“先生,解决面前危机最好的办法,便是给敌人制造更大的危机。”</p>
这是太子给他上的一课,他谨记在心...</p>
莫不敢忘。</p>
青年的眼神沉郁如墨,他总感觉以往这两日的牢狱之灾,似乎褪变了许多。</p>
正如刺客,柴牧看着面前的青年,第一次觉得难以看清他的内心想法,这种感觉就如同面对着当今的陛下。</p>
这明明只是刚及冠不久的青年,此刻却莫名地深不可测。</p>
让人生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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