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棠溪微陪我一起过去。” 徐善文脸上的担忧立即消散,“微微跟你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祝修文却蹙眉,“你和微微去穗城做什么?” 祝景言没再说话,白功明代为回答:“棠溪小姐说她将养父的腿治好了七成,二少爷想亲自过去看看她说的是否属实。如果棠溪小姐真的能有这个本事,那么二少爷的腿也就有希望了。” 徐善文眼睛一亮,“微微还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祝景言冷嗤:“还没过去看就这么快下定论,妈你还真是性缘脑。” 虽然知道自家这个小儿子对谁都这么嘴毒,但还是有些生气地捏了一下他的脸,“你小子怎么跟你老妈说话的呢,我的直觉什么时候出现错误过?” 他嫌弃地躲开,“或许这就是第一次了。” 祝修文插话:“下周末吗,我跟你们一起过去。我就是从穗城接微微回来的,对那里也算熟悉。” 祝景言淡声拒绝:“不用了哥,这回我只打算和棠溪微两个人过去,连阿明都不准备带上。” 徐善文欲言又止,半晌后还是纠结开口:“阿明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他是最了解你的。可是你连他都不一起带上,那里的环境你也知道,谁来照顾你?” 祝景言低眸,“棠溪微不是说喜欢我吗,她既然答应跟我一起过去,那就默认了要照顾我这个残废。” “景言!”徐善文忍不住呵斥他,“首先,你不是残废。其次,你也不能仗着人家女孩子对你迁就就欺负她。”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你说什么,微微真的对你说了喜欢这种话?” 祝景言:“不仅我这个当事人听见了,阿明也知道这件事。” 白功明还清楚记得棠溪微在书店一字一句说对自家少爷一见钟情的模样。他背后浸出一层冷汗,硬着头皮说:“确有此事。” 祝修文眉心拧得更紧,“你们两个年纪太小,我不放心。周末我会再回家一趟,跟你们一起过去。” 祝景言幽幽抬头看他,“行,大哥你可以问问棠溪微的意见。” 祝修文在生日宴前的礼服挑选时就留了棠溪微的联系方式。 给她打电话说明来意后,她爽快地答应了:“有修文哥在,别让祝景言欺负我就好。” 他想起祝景言的话,犹疑地问:“微微,你真的和景言表白了吗?” 棠溪微没想到这件事连祝修文都知道,眉梢轻挑了一下。 虽然祝景言本人并不相信,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承认得干脆:“是表白了,但是他拒绝了我。” 祝修文攥着手机的五指收紧,声音有些发涩:“微微,你喜欢景言什么?” 这句话棠溪微已经不止听见过一次,祝景言问过,连他哥哥也要问,真不愧是兄弟。 她还是一样的回答:“当然是喜欢他好看了。”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棠溪微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向来温文尔雅的祝修文嘴里说出来,眨了眨眼。 尽管从上次生日宴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出来,祝修文是对她有些好感的。 棠溪微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会去照顾别人的情绪。但要想攻略祝景言,就得先拿下他周围的人。 比如祝景言的父母,甚至他的哥哥。 于是她说:“修文哥很好啊。” 祝修文却陷入沉默。 这话在他听来,无疑是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对于祝景言,她能具体的说出哪一点她喜欢。但对于他,只有一个笼统的“很好”。 或许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棠溪微对他和祝景言的区别。 祝修文没再继续对话,声音有些低落:“好,周末再见。” 棠溪微盯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有些意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主动挂人电话的祝修文。 她隐隐能察觉出他的心情并不太好,但她没有心思照顾祝修文的情绪,已经在为在此见到唐自强而紧张起来。 棠溪微只将要回穗城的事情告诉了杨有仪一个人,后者很大方的同意了:“是该回去看看,毕竟他将你照顾得很好,我让老林送你过去。” “不用了妈,我跟祝景言和修文哥一起。” 杨有仪错愕地定住:“你和祝家兄弟一起?” 棠溪微点头,“祝景言想去穗城看看我养父腿的情况。如果他认可了我的治疗方法,那我可以试着也治治他的腿。” 想到那个曾经张扬的少年,杨有仪怜惜地叹气:“唉,以前景言那孩子是全京城所有千金都想嫁的对象,现在却……” 她很快止住了话茬,安抚地拍了拍棠溪微的手,“微微没办法治也没关系的,别勉强自己。要是他们怪你不能治,我第一个挡在你面前。” 棠溪微还记得刚回家时所有人对棠溪雪的维护,她那时颓然地想,有人偏爱的感觉真好。 但现在她也有了。 她弯起眼,“谢谢你妈妈。” 这周是京城一中高三的月考,棠溪微上午的考试刚结束走出校门,就看见门口就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在路过学生的艳羡眼神里,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棠溪雪就在她身后,目睹棠溪微坐进了祝家的车,怨愤地问林茂春:“棠溪微她去哪里?” 林茂春只是一个司机,自然不知道雇主的去向,如实回答:“我不清楚。” 棠溪雪幽怨地盯着那辆驶离的车,“凭什么我跟修文哥哥的婚约取消后就不受待见了,棠溪微反而跟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起来?是不是他在伯父伯母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才让他们不喜欢我?” 林茂春不敢说话,只敢内心腹诽,难道不是吗? 棠溪微坐在副驾驶上,后座是祝景言和祝修文。 祝景言意味不明地开口:“哥哥果真回来了,我记得你这周六有个很重要的讲座。” 祝修文说:“讲座哪有你和微微妹妹的安危重要。” 祝景言:“可王叔学的是散打,没人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王叔是祝家的司机,练习散打十几年,这也是为什么祝家没有给祝景言请保镖的原因。 祝修文面色不改:“王叔一个人顾不了你们两个,我自然不放心。” 祝景言嗤笑了声:“棠溪微说过他们村的民风淳朴,治安很好,没有出意外的可能。” 祝修文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棠溪微嗅到兄弟俩之间的硝烟味,身子往后贴了贴,想努力继续听。 可两人接下来没再说话,她无趣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