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坦白道:“总之,我一直穿梭在各大副本之中,扮演着不同角色,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为了找机会除掉我的两个兄弟,也就是犼和狐郊。” “想必你们也知道,在樱花山庄的时候,雪小姐用了雪女的力量,杀死了狐郊。而雪女,就是我,她用的力量,也就是我的力量。” “而在墨镇的时候,我以段舒的身份在其中生活,你们碰到我的时候,是在一口枯井里,对不对?” 唐先森回忆了起来:“是哦!当时张本是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喊声和婴儿的狂笑,觉得有些古怪,就进去了。但其实我们进去之后,就碰到了你,抓到你之后,就回去了,也没有继续往深处走。” “因为枯井深处藏着的,是犼,当时我刚刚和犼激战完,将他杀死,我也因此受到了重创,暂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同时失去了我的记忆。但保留了我在墨镇伪装出来的少女段舒的身份。” “所以你们在枯井里遇到的那个段舒,并不是我装出来的,只是因为失忆而已。”段舒也帮助他继续回忆道。 她说完这些之后,一切大致就都能对得上了。 张本在脑海中捋了一下,发现前因后果都能对得上,也就姑且相信了,但又忍不住问: “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则是我私人原因,我在假扮成冬子小姐,潜藏在你们身边,与唐先森共同经历了那一切之后,发现我无法抑制的,对他生出了感情。” 段舒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唐先森。 一向不要脸的道士,居然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慢慢低下了头。 只有张本,一脸像是被人喂了屎的表情: “我特么就不该多问那一嘴的,多贱啊!” “所以我不停的更换身份,就是为了能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段舒继续深情告白。 “停!”张本突然叫停了两人之间爱情的火花,“现在是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间,你们有什么恋爱要谈,先等咱们胜利之后再说好吗?” “不!我觉得这个时候刚刚好!”曼因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张本的身边,正色道: “就是因为马上世界毁灭了,必须得现在谈恋爱,不然真毁灭了,不就来不及了吗?” 说着,他还不忘拱火: “道士,别怂,是男人你就亲一个。” “不是小杀马特!”张本眯着眼睛,抬头看着那一头莫西干短发,桀骜不驯的带嘤青年,忍不住道:“你小子看上去挺正经的,怎么私底下这么闷骚啊!” “叫谁杀马特呢?”曼因一脸不爽,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名字。 “叫你呢,小绿头蝇。”张本继续道。 “噗——”阿列克斯闻言,直接笑出了声。 因为张本的这个“小绿头蝇”的外号,实在有点太抽象了。 曼因除了头顶中间的那一排莫西干刺头,是金色的,其他被剪短的地方都染成了绿色…… “卧槽!你小子想打架是吧!”曼因忍不住爆出了华夏国粹。 “打架就打架,谁怕谁啊!”张本也不是好惹的主,立刻就回怼了起来。 两人剑拔弩张,随时就要打起来了。 “行了行了!”此时的大夏皇帝江黎都看不下去了,出面阻止了两人: “现在正是人类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俩打起来,再折一个,多不值当啊!” “是的!”段舒收回了与唐先森快要黏在一起的视线,轻轻咳了咳,道: “我之所以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两个世界的人类强者们,聚集在一起,共同抵御敌人。” “一周之后的那场赫尔本保卫战,将会尤其的艰险。不仅是因为它是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战役,也是因为敌方,都很强大。” “其中,也包含着,你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遇到的敌人。” “谁?”唐先森问。 段舒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面色凝重的解释: “文殊作为【骗子】,定然是要帮助旧神那一方出战的,而随他一同出战的,还有半年前他新收的徒弟,号称人类最强天选者的——杰克。” 听到这个名字,唐先森只感觉心脏颤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张本。 原来,几个小时前在那条小巷子里看到的杰克,并不是假的,也不是幻觉,而是因为,杰克会在一周之后,成为他们的敌人,与他们作战。 至于这次出现,也是为了窃取情报吧! 张本倒是显得十分淡定,面色不改,低头玩弄着手里的唐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等……段舒,你说,杰克……为什么他会成为文殊的徒弟?”唐先森又一脸不解的追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杰克这半年来,的确成为了文殊的打手,帮他做了很多事情,杀了很多人,其中不乏地球的人类高层。他也将文殊称作老师。” “能够确定的是,他此时,已经是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或许在地球毁灭之后,他会和文殊一起,成为宇宙之间游荡的【骗子】。”段舒一脸纠结的答复。 似乎她也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 唐先森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他觉得杰克不是那样的人,但段舒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和杰克的那次交手之后,他也就意识到,很有可能与杰克在战场上相遇,兵戎相见。 但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张本……你怎么看?”唐先森试探的问道。 “我不怎么看,既然他站在咱们的对立面,那在战场上相遇,就不得不杀死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必须我亲自杀死他。” 张本说完后,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如何,独自离开了教堂,留下了一道清瘦倔强的背影。 “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我感觉他不太对。”段舒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一脸担忧的询问唐先森道。 唐先森摇了摇头,苦笑道: “张本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的感情,需要他自己来消弭掉。给他一点空间,已经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