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暖和穆亦杨对视一眼，穆亦杨无奈地说，“哎，这个丫头……要是让死者家属看到她兴奋的模样，怕是要被人说，她对死者不敬了！”</p>
“让她去吧，去现场去多了，她的兴奋就会被浇灭了。”唐心暖的笑容里，带着些许宠溺。</p>
两人回到义庄戴上检验尸体所需要的东西，朝着春风楼而去。</p>
“对了，这春风楼……是青楼吧？”穆亦杨问这话时，面颊上浮起了点点红晕。</p>
“是青楼，而且，还是星城最大的一家青楼，这里面的姑娘各个貌美如花，淸倌儿们才艺都好得很，其实，亦杨你这个风流才子，也该去转转，和这些淸倌儿们打个交道也不错。”</p>
唐心暖看到穆亦杨面上的红晕，立马开始打趣起来。</p>
穆亦杨揉揉鼻梁，立马移开了眼神。</p>
“我才……我才不去这种地方呢，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且，这种地方的女人个个都有毒，粘上了可能就甩不掉了……”穆亦杨一个劲儿地提醒自己，要洁身自好，从小到大，父母在耳边教导的也是如此，所以，穆亦杨一向觉得，这种地方的地方如同猛兽一般。</p>
“哈哈，可你今天不得不去了，等等可要仔细看看，反正不看白不看，不是吗？”</p>
唐心暖撞撞穆亦杨的肩膀，调笑的语气越发明显了。</p>
穆亦杨面上红得跟猴屁股有得一拼了——</p>
到春风楼时，外面已经被捕快们包围起来，周遭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唐心暖和穆亦杨好不容易挤进去。</p>
“死的是谁？”唐心暖走到一个捕快跟前，压低声音问道。</p>
“是个姑娘，还伤了一个淸倌儿！”捕快偏头在唐心暖耳边提醒，“场面挺那啥的，唐姑娘你做好心理准备，那云彩姑娘刚刚一进去就吐了！”</p>
“哦，谢谢提醒。”</p>
唐心暖拿出手帕将口鼻掩住了，才进到春风楼。</p>
春风楼的老鸨正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哭泣，云彩在一旁，根据杨江的吩咐，问她几个问题，可这老鸨抽抽噎噎着，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p>
云彩都要急红眼了。</p>
“你去跟云彩说，不能对百姓发火，有点耐心，若是不行，换个捕快去问。”唐心暖担心云彩第一日就要闯祸，赶紧跟身边穆亦杨低声开口。</p>
“哦，好！”</p>
穆亦杨赶紧去提醒云彩，这边，唐心暖上楼去了。</p>
她在二楼遇到了杨江。</p>
杨江不知道从哪里拿着一张手帕沿着口鼻，皱着眉头跟身边一捕快低声说着什么。</p>
“有那么惨烈吗？听说，你当初进唐霖的尸体现场都面不改色，今日怎么就……”唐心暖凑过去，带着些许不确定，有些担心地问道。</p>
“额，这不是尸体腐烂的问题，而是……哎，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对了，那个受伤的淸倌儿在另外一间房内，听老鸨说，那淸倌儿可是这春风楼身价最高的一位，如今面容被毁，怕是不会有那么高的价钱了！”</p>
“所以，老鸨在哭这个？”</p>
唐心暖眉尾一挑。</p>
“你被毁了一件赚钱的宝贝，你也哭。”杨江戳戳她的额头，笑着打趣。</p>
唐心暖仔细想想，若是自己的灵泉空间被毁了，她……好像也不会特别伤心，现在一切步上正轨了，其实，钱财赚不赚得了那么多，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p>
“我进去看看。”</p>
她推开房门。</p>
门一开，一股浓郁的味道袭来，这味道，是男女身上混合着的那种体味，这么浓郁，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久……</p>
唐心暖喉咙滚了滚，她见过那么多的案发现场，很少有想吐的时候。</p>
但这次，似乎有些忍不住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