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没有起，他跪在那里，不再说话。</p>
赤兔马倒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p>
夜里开始下雪，可霍起并没有认输，他像一座丰碑一样，跪在雪地里，单薄的衣裳也没法磨灭他的意志。</p>
牧翰文早就知道霍起会来，可周围全是朝廷的眼线，他只能将霍起晾着，绝不能心软。</p>
赤兔醒来的时候，周围都被大雪覆盖，入眼一片白茫茫。</p>
天已经慢慢亮了起来。</p>
城楼上银装素裹，守城的士兵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但他们穿的厚，并未冻着。</p>
可霍起衣着单薄，除了一身铠甲之外，里面就着单衣，一路走来打斗无数，他的长发也都凌乱不堪。</p>
赤兔第一次感受到了霍起的孤立无援，他终于明白师父口中的霍起，原来他也如此无助。</p>
赤兔在旁边动了动，翻身起来，靠在霍起身边躺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霍起。</p>
霍起感觉到他动了，才回头看了一眼，他抱住了赤兔的脑袋，冰凉的大手抚上赤兔的脸颊。</p>
“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烈焰。”</p>
赤兔蹭了蹭他的手掌，在大雪中微微闭上了眼睛。</p>
快要开早市了，要是被城内百姓知道霍起前来求援被拒，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霍起是整个大周的英雄。</p>
牧翰文就在等这个时间，他身边有随军节度使，皇帝的人，断然是不能看着霍起再次搅乱人心。</p>
见马上开早市了，城外已经有百姓要进城，人从稀稀拉拉的一两个，变成十几个，都围在霍起身边指指点点。</p>
节度使坐不住了，牧翰文还能再等会儿。</p>
“牧将军，实在不行就把霍起连人带马扔远点吧，我可不想因为他的存在影响百姓们的心情，马上早市要开了，他还跪在那里。”</p>
牧翰文语气强硬：“您都说皇上下令，不准我理会霍起，我要是出去见他，那我岂不是违背了皇上的意思？”</p>
节度使着急道：“可皇上也没说让你不见他啊，只让你不给他粮草，你可以去跟他说清楚，让他带着他的马离开，哦不，那马好像是赤兔，千里马啊，可以留下献给皇上。”</p>
牧翰文说：“我不见他，免得节度使觉得我和霍起还有私情，以为我和他协商什么大事，我可是清清白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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