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虽不显眼，但与旁边那部分完好白皙的肌肤相比，终究显得格外丑陋，与她的气质完全不符。</p>
女子似乎很敏感这些疤痕，在发现它们显露出来后，动作飞快地将袖子落下，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极快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在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时，才慢慢平复下来。</p>
她正是已逝世的魏帝宠妃白灵，而她同样，也是萧景砚的人。</p>
白灵是第一个不靠武力值在第一批暗卫中选拔出来的，擅长魅惑和用毒，先前萧景砚在金国使用的大部分药物，都是出自她手。</p>
刺杀魏帝的任务很成功，而她宠妃的身份已跟随着殉葬彻底消失，如今，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p>
萧景砚拿起瓷瓶，打开，轻轻嗅了嗅，露出满意的神色：“白灵，你做的很好。”</p>
闻言，白灵眸中掠过一抹喜色，她刚想开口，却无意间看到了自男人手中滑落的一方绢帕。</p>
“殿下，这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p>
白灵素来知晓殿下从不碰这些细腻柔软的东西，更何况，这绢帕一看便是女子随身之物，警惕瞬间爬上了她的眉眼。</p>
男人如墨般的眼眸看向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白灵瞬间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p>
见她如此，萧景砚不动声色地将那一方小小的绢帕收入怀中，神色淡淡道：“下去吧。”</p>
白灵纵然心有万千疑惑，但还是悄悄退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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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时，白灵坐在镜子面前，轻抬酥手，优雅地摘下了面纱。</p>
那是一张与上半张脸截然不同的模样。</p>
颧骨之上，几乎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可在颧骨之下的每一寸皮肤，仿佛处处都被烈火灼烧过，凹凸不平，犹如埋藏在底下蜿蜒曲折的树根，纵横交错，如天罗地网般笼罩在她的脸上。</p>
这般明显的割裂感，远远比全脸都是疤痕还要恐怖。</p>
白灵颤着手，一寸寸地抚摸着脸上的痕迹，眼中尽是挥不去的恶心。</p>
可惜，毕竟是自己亲手毁掉的，再恶心，她也得受着。</p>
她自小便跟着殿下，为了他，白灵什么苦都愿意吃，炼制毒药并不是简单的事，但她为了有资格能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身边代替不了的左膀右臂，她愿意吃苦。</p>
想到此，女子眼中的痴迷越发浓烈，渐渐盖过了那抹嫌恶。</p>
所以，她也知道殿下厌恶一切太过美好的东西。</p>
所以她没有一丝犹豫，用自己亲手炼制的毒，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直接毁掉！</p>
她要将她自己，成为殿下所喜好的一部分。</p>
可惜那时年少，技术还不够成熟，她一时没控制好用量，连带着一部分身体都被烧得体无完肤，那般生不如死的痛楚，仿佛将她的身体在烈火中融化、拆解，再一点点拼合，在意识清醒之下。</p>
可白灵扛下来了。</p>
所以她成功了，她如愿成为了殿下身边不可替代的人。</p>
所以，她不允许其他人抢走殿下，只有她，才配站在殿下的身边。</p>
她可以为了殿下做任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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