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梦境以外剩下的就是几个常规的问题,就这样一问一答的继续了好些时候,徐崎转过手腕看了看手表“今天就到这里吧,刚才被噩梦打扰,你也应该累了,先回去吧。”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
秋柠点点头“是啊,生物科学的,我还听过您的课啊,我当初还在课上问过您呢,有没有可能存在一种可以通过电流刺激大脑而改变人类思维的方法呢,结果啊,您说我是天马行空,胡说八道呢。”
徐崎刚准备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皱起眉“我怎么不记得我这样说过?我应该是叫你不要做无谓的猜想,脚踏实地的用数据说话才对,更何况人类思想的研究目前都还停留在理论的建立阶段。“
“啊,意思差不多嘛,那节课我记可清楚了,您问有什么疑问和猜想的时候只有我举手了,这么说起来,我还是全场唯一听课好学生呢。”秋柠说笑完瞄了一眼徐崎的记录本,只见他在本子上又唰唰记了几笔。
“您……不会把这些话也记进去吧?我一想到研究小组那些学姐学长对着这记录的脸色……恐怕影响不好。”
“没事,你的问题还没严重到成为典例来讲。”徐崎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夕阳所到的地方都被拢上了橙色,整个房间也变得温柔起来,秋柠突然觉得这像自己家的那个小房间,那也是总这样暖洋洋的,甚至还听到了父母叫自己吃饭的声音……
秋柠盯着这橙色的墙,愣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去。
“徐教授,您说,我会不会好不了了?”听到秋柠这话的时候徐崎抬头是想看看这除了上课和咨询时间,平常嘻嘻哈哈总也没什么正经的学生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开始感时伤怀起来了,却没想到抬头看到的是他的学生努力扯动嘴角露出苦笑的样子。
他一时忘记了安慰,这才想起来,就算再怎么嘻嘻哈哈玩玩闹闹,和自己相比,这终究是个孩子,她,应该也在害怕吧?
徐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离开了。
门口等待的宋颜颜几乎踩着徐崎的后脚跟就进来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杯水,还热乎乎的,递了过去“怎么样?我听医院护士说你都来了快半年了?怎么没给我们说过?都住一个寝室,我们却谁也不知道你……”她顿了顿,又确认了一下秋柠的脸色没有太过难看才又接着说“我们谁也不知道你心情不好。”
秋柠又是感动又是想笑的,感动的是宋颜颜对自己的关心,想笑的是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非常严重的病,以至于必须有人陪同,殊不知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去出去走走又懒得回宿舍才叫她一起的。秋柠看看手里的那杯热水,感受着它的温度,突然笑了,仰起头一饮而尽。
“嗯~甘甜,渴死我了,和徐教授说了这么老半天,我可一口水都没讨着喝。”她说完靠在椅背上看了会儿天花板就打算抬屁股走人,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来,这直到抓着门把手往下按的时候才想起来水是谁递的“走啦,这徐教授不开药吃的,不用等。”
两人到了电梯前发现电梯口直挺挺的立着个维修的牌子,这下可好了,这5层楼要自己下了。
两人虽然极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的从安全通道慢吞吞地下到4楼,忽然听到听到有人在楼上几乎咆哮着说:“徐崎,你疯了!”紧跟着是纸页噼里啪啦的以各种角度落下的声音,和徐崎微小却坚定的声音“我想过……”两人正趴在扶手边探出头听墙角的时候,不知是谁踢到了扶手下面用于连接地面的铁环:“当啷……”无比清晰透亮的声音。
楼上的人听到了动静,顺着楼梯扶手往下看,便正巧对上抬着头的两人的视线,秋柠和宋颜颜相互看了看,又耸了耸肩,心想,完了,还有什么比听墙角却被抓了个正着更尴尬的事吗?现在就算解释也只能是越描越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