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驭手……很可怕么?”千仞雪继续问道。 “嗯,他可凶啦……”不少人忍不住诉起苦来。 诉苦的内容倒是和千仞雪想象的差不多。 但其实我是想问他的实力啊。千仞雪无奈地想。 “他还是个魂师大人呢,有一个白色的魂环。”忽然有人说。 “不过是个十多级的人罢了。”千仞雪不屑地想。 “前边应该就是……”她故意中断了一下。 “前边是云恩镇。”有一个人说,“也是这一带最靠北的城镇。我们从星罗来,之前在那里过了几宿,之后继续北上,就都是一片林原,所以才折回来了。” “连战争都阻断不了这种日常的恶。”千仞雪心下感慨。不过这也说明她们对这一带有基本的认识,那么,便可以行动了。 “其实我是一个魂师。”千仞雪说道,虽然她现在开不了武魂和魂环——如果能开的话恐怕都不需要战斗了——但靠着这副天使圣铠收拾一个连大魂师都不是的家伙也足够了。 “待会我把他斩了,把你们送到云恩镇。我身上恰好带了点钱,可以送你们做盘缠。” “真的?”一双双黯淡的眼睛里似乎点燃了光。 “恩。”千仞雪轻轻回答。 到时候夺了他的马,在云恩镇放下她们之后自己骑到乌綦关便是了。 “我要下车!”千仞雪对驭手喊道。 “哈哈哈!”驭手放声笑了起来,“哼,想逃?有的是钱要靠你去赚,何况还得让老子我先享——” 话音未落,嘴瘾都未享受,千仞雪的神剑已经斩掉了他的脑袋。 虽然动作干脆利落,可是这话音戛然而止在空中,却十分诡异。 “喂!”前车的驭手察觉到了,回头一看,连忙召唤出了武魂。一枚白环漂浮在弯刀上,闪了一闪,那刀身蒙上一层红色,驭手一声大喝,调转车头,飞扑过来。 千仞雪又是干净利落地一挥剑,金芒都未见血便已收回,那驭手的弯刀掉在地上,兀自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把两具尸体扔到路边,千仞雪把两辆马车牵引到一起,翻身上马,就要出发。 “恩人,你能不能……”她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犹犹豫豫的祈求声。 “怎么了?” “恩人啊,他们两个死了,那老鸨怕是不会放过我们……” “也对。”千仞雪点头,决心帮人帮到底:“老鸨在哪?她是什么实力?” 有一个人探出头来道:“她好像是在后面一个时辰的路程,乘着运财宝的车。老鸨好像不是魂师大人。” “对啊!就算她有魂力,怎么比得上恩主大人您呢?”另一个人说。 “是啊!您太厉害了!”“刚才那两下真的太漂亮了!”彩虹飞舞了起来。 一个时辰?那倒也不算多,这种奸恶的老鸨,也早该制裁制裁了。 虽然亲自来干这种在地执法队的活,有些不是滋味,但不仅可以休息,也是一桩好事。 只是之前被唐三砍的那一剑的伤口似乎还是没有愈合的迹象,甚至因为刚才的腾挪和发力,变得更厉害了。 千仞雪静静地坐在马车顶上等着,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太阳也升高了些,远远见到一辆马车粼粼而来,那不堪重负的声音一听便似乎装满了魂币。 “就是那辆车。”有人小声和千仞雪说。 “前面的,还不滚开!”叫骂声也入了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还不让路!” 千仞雪跳下车,喝道:“你们今天,别想过去!” “呦,小妞口气倒是不小嘛,待会让你哭,是不是,兄弟们,啊哈哈哈哈哈!”那车前的驭手转过头去,激起一片笑声。 “欸!那是我们装雏儿的马车!”一个铺满脂粉的女子探出头窥看一番,忽然尖利地叫着说,“快,把她抓住,别让她把我们的车偷跑了!” 随后便又钻回去了。这乱世里,流离女子一抓一大把,真金白银却只有这么点,怎么选择,这老鸨清楚得很。 “得嘞!”车前的驭手跳下车,亮出白蜡枪武魂,一白一黄,竟是个和玉小刚同等级的大魂师,身后呼啦啦跳下一串大汉来,各拿武器,有的也亮出一环的武魂来。 没多久,这些人便把千仞雪她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千仞雪冷冷问道。 “少废话!得罪了我们老板娘,还想跑?”那领头的驭手喝道。 千仞雪叹道:“做罪恶帮凶的滋味就这么好?” “哈哈哈,原来是个嘴遁的!”那驭手放声大笑。 跟着又是一串挤眉弄眼后的笑言:“哎呀,有什么罪恶的,那些人多穷啊,现在又能赚钱,指不定还爽着呢!”“哟,你也不错嘛!到时候爷——” “既然如此。”千仞雪双目一凛,握紧了手中的剑,纵身向前一个突刺,轻点一下,便立刻手腕一翻,飞速地绕场一周。 周围便留下许多具尸体。 千仞雪正要收剑,却觉得腕间一紧,剑竟是脱手而落。 再一看,一根黑气蒸腾的绳索,牢牢地束在腕上,浮现着黑环。 缚魂索器武魂真身! “居然是魂圣?刚才还是轻敌了啊。”千仞雪有些讶异和懊悔。 但她并没有多费心于过去,而是立刻思索起解决之道。 偏偏天使圣铠的魂骨技,不是防御性,便是辅助性的。 如果加诸天使武魂或神器,自然威力倍增。 但是如果单只有这一套圣铠,却带不来多少战斗力。 当然,足够保证那魂圣对她无可奈何了。 既然性命无虞,千仞雪试着用精神力召唤那落在地上的神剑回到自己身边。 可惜,它虽然威力巨大,却不怎么智能,好像非用手去捡不可。但她现在哪里伸的出手? 仿佛看出千仞雪心思一般,那魂圣嘿嘿笑着去捡地上的剑。 不料,不仅没有捡起来,反而被狠狠烫了一下般,仓促收回手来,气急败坏地在身上擦擦,才从腰间拔出一把铁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