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p>
“藏在那里做什么？”</p>
柳衡上前一步询问来人。</p>
视线略过对方的隆起的腹部，眸光冷冽。</p>
他柳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p>
这些年，他妹妹柳霜因没给王家诞下男嗣而心怀愧疚，若是王家要给王霸抬妾室，只要不过分，柳家不会阻止。</p>
可偏偏这个王霸表面一套背面一套。</p>
嘴上说着非他妹妹不可，可暗地里养了外室，这外室还大着肚子在。</p>
欺人太甚！</p>
作为朝中重臣，柳衡沉着脸时，身上的官威足以让寻常人害怕，更别提云歌只是一个弱女子。</p>
那女子后退半步，撞到丫鬟身上，本是红润的脸色骤然惨败，颤悠悠屈膝。</p>
“回柳大人的话，小女云歌，偶然路过这里，看到大人家有贵客出来，不想冲撞贵客，所以才避在巷子里。”</p>
“若是冒犯，还请大人见谅。”</p>
自称云歌的女子，在说话时，眼神只不顾的看向人群后方的王霸。</p>
在看到王霸脸上的恼火后，云歌咬着唇瓣，委屈极了。</p>
她又不是故意的。</p>
【什么偶然路过啊，她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的。】</p>
【她被王霸养在外宅中，在一众下人面前，可是以王夫人自居的。】</p>
【她来这里，是在暗搓搓宣誓主权。】</p>
【区区外室踩在整个柳家的脸面上，多光荣啊。】</p>
小家伙撇嘴，心声愤愤的。</p>
【渣男贱女，天生一对。】</p>
小公主话，无疑是其余人的心声。</p>
单看云歌的长相，柔弱无骨，是时下男子最喜欢的那种女子。</p>
【快看她身上穿的衣服。】</p>
【啧，穿的比我还好。】</p>
小公主的声音酸溜溜的，这让皇后仔细凝视。</p>
“云姑娘，你身上这料子，可真不错，款式也很新颖呢。”</p>
云歌身上的衣料极好，绸缎光滑细腻，走动间裙摆荡开一圈水波，亭亭玉立。</p>
皇后瞧着那衣料，笑盈盈夸赞着。</p>
见这些人没将自己识破，云歌顿时鼓足勇气。</p>
她挺胸抬头。</p>
“多谢贵人夸奖，这款式是云歌自己设计的，不值一提。”</p>
就算柳霜是皇后妹妹又如何，皇后不还是会夸赞自己。</p>
等柳霜没了，自己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家夫人。</p>
云歌的眼神贼亮，见过后宫人心的皇后，一眼看出里面的污浊和算计。</p>
“这是去年外地上供的水云锦，因织就后意外形成的水韵而闻名。”</p>
“天下仅有两匹，朕记得都赏给了栖凤宫。”</p>
“你一个小小女子，哪来的皇家贡品？”</p>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p>
皇帝沉声发怒。</p>
只一声，云歌大惊失色。</p>
她再度看向王霸，却见对方心如死灰。</p>
“皇上息怒，那两匹水云锦到了栖凤宫的，当时臣妾听闻霜妹病重，将其一匹赏赐给霜妹。”</p>
“这一匹布料该在王家才对。”</p>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和京城王家有什么关系？”</p>
皇后问的温柔。</p>
今日的皇后，并未盛装打扮，面上脂粉很薄。</p>
可常年在后宫中养出的气度，也不是云歌这等女子能比拟的。</p>
云歌有一种自惭形秽的屈辱感。</p>
“我，我，我不知道……”</p>
“我就是随便买来的料子，我不知道什么王家。”</p>
云歌不傻，不会承认和王霸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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