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绕了十里路回到军营，在道口处，宋言看见一人上了马车离去。那人下裳墨灰，身姿清雅，正是御史大夫公孙玄章。</p>
宋言与裴不了入舍，卢书玉正坐于书案旁等着二人。二人行礼后依次落座，宋言恭敬肃穆，裴不了则是那副见谁都笑眯眯的模样。</p>
卢书玉见裴不了心烦，一拍书案：“百步穿杨至今未能射中，还有甚脸龇牙咧嘴的。”</p>
裴不了笑容一噎，讪讪说道：“将军，能百步穿杨的人整个北军寥寥无几，澜安也只是九十九步方可射中，你找我们来是寻事，还是专门寻我的事啊。”</p>
“你还敢犟嘴！”</p>
裴不了一抱拳：“不敢不敢。”</p>
“若不是看在你叔父的份上，我早就赏你五十军棍！”</p>
裴不了心有戚戚，什么苦大仇深的事情要打人五十，犟嘴顶多五个！</p>
宋言看着卢书玉眉头紧蹙，当下心中有数。果不其然，卢书玉转头看向他问道：“今日食时，胥姲君的爱子阚吉在九思被恶徒射伤了手臂，你带领十五缇骑未能将人抓捕，可有此事？”</p>
“是。”宋言颔首。</p>
裴不了伸了脖子：“此事我知……”</p>
“你给我闭嘴！”</p>
“好的将军。”</p>
卢书玉继而又问宋言：“九思食肆的人搜寻到行商谒舍，你为何在那里过多阻拦？”</p>
“将军，此事曲折，请容我向您禀明详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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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将陆九莹、萧明月还有花玲珑之事巨细无遗地告知卢书玉，对于自己与萧明月的关系更是没有半分隐瞒。其间说至花玲珑欲杀阚吉的关键之处，裴不了顶着白眼也要痛斥几句。</p>
卢书玉听完一番诉说，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握拳于案面轻轻摩挲着：“我本以为只是件寻常琐事，岂料又牵扯到你。宋言，你可知阚吉受伤之事已经传至丞相府邸，若明日早朝前未得善解，执金吾理当问罪。”</p>
裴不了道：“那阚吉隐藏恶事，难道丞相还要包庇吗？”</p>
“青州赈灾过去许久，光凭那个小娘子片面之言怎能断定阚吉公子行事有差？”</p>
“阚吉本就是个纨绔子弟，那种缺德事我瞧他是能干出来的，亭长家的小娘子还未及笄，小孩子还能污蔑他不成？我看阚吉不是行事有差，是故意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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