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用力点头。</p>
于是那根刚被塞进去不久的宿傩手指又被拿了出来。</p>
黑雾中开始出现咒灵的身影，无数张嘴缓缓浮现，一张一合露出尖利的牙齿，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吉野凪身上撕下一块血肉。</p>
吉野凪拿着宿傩手指缓缓凑到艾登嘴边，即将喂进去的时候，却又忽然止住了动作。</p>
“乌鸦可以吃饼干吗？”</p>
“可以！”</p>
不知道别的乌鸦可不可以，反正他什么都可以吃。</p>
吉野凪把宿傩手指喂给了艾登，艾登咕咚一声，仰头吞下。</p>
刹那，因为宿傩手指聚拢而来的咒灵在某一刻似乎陷入了一种罕见的迷茫。</p>
就连那些一张一合的嘴都停滞了片刻，咒灵可以称得上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某种可以称之为呆滞的表情。</p>
宿傩手指呢？</p>
那么大一根宿傩手指呢？！</p>
去哪儿了？！！</p>
没了宿傩手指，这地方连荒地都不如。</p>
咒灵们骂骂咧咧的走了。</p>
原本蠢蠢欲动的黑雾“嗤”的一声散了个彻底。</p>
吉野凪正笑眯眯的问艾登味道怎么样。</p>
艾登觉得很难形容。</p>
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一块死蜡，口感奇怪，而且不甜也不咸，根本就没什么味道。</p>
——如果吉野凪做出的曲奇饼是这个味道的话，也难怪吉野顺平会露出那种表情了。</p>
艾登忍不住感叹，在吉野凪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块的时候，严辞拒绝。</p>
羂索还在公寓楼外等。</p>
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轮廓勾勒的像是黑白分明的石膏像，嘴角的笑容是由刻刀刻出的苍白弧度。</p>
“虎杖悠仁离开了，现在这栋房子里，就只剩下吉野凪、吉野顺平和另一个普通人。”</p>
“吉野顺平还不会术式，所以瞒住他很容易，被宿傩手指吸引来的咒灵会攻击吉野凪和另一个人，当吉野顺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会看见两具尸体。”</p>
“朝夕相处的亲人和亲近的友人死于咒灵口中，那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羂索勾起嘴角，看向一旁的真人，“到时候吉野顺平做什么都不奇怪——杀人不奇怪，做出激进的报复也不奇怪。”</p>
“而虎杖悠仁面对这样的吉野顺平又会是怎样一种反应呢？”</p>
羂索没有说下去，但也料想的到。</p>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其中推波助澜，让虎杖悠仁陷入与好友反目的无力和绝望中，并迫使他在这种巨大的绝望下借助宿傩的力量，被迫定下有利于宿傩的束缚。</p>
羂索嘴角的笑容加深了。</p>
他安静的等着。</p>
等到咒灵逐渐聚拢过来，然后忽然杳无音讯。</p>
等到月上柳梢，而公寓楼并没有传出明显的血腥味，反倒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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