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将回忆里射击教练说的,以及自己琢磨出来的car射击要点教授给了学员们。 除了car,左重从有限的记忆里筛选出cqb知识,还在警官学校内用纸板搭建了模拟房屋,用于团队训练。 这些东西只是照猫画虎,也缺少足够的专业装备,不过用来教导这个时代的特务足够了,左重战术高手之名不胫而走。 时间进入了1933年,左重在警校里度过了这个时代的多了一条横杠,上面还有一颗小三角,少尉军衔。 而其他学员最高不过中士军衔,低的只有下士军衔,左重一下子就跟原来的同学拉开了距离。 看着自己身上的军服和军衔,左重莫名想到三毛从军记中的那首《当大兵》,有点想笑。 “慎终,委员长对于罐头计划十分看重,又听闻你是小同乡,这才特批你的少尉军衔。”戴春峰和颜悦色的说道,提醒左重这个少尉军衔来的多么困难。 左重啪的敬了个礼,大声说道:“效忠领袖,效忠处座,效忠党国。” 戴春峰听到自己还在党国之前,哈哈一笑:“坐下吧,委员长在特务处组建之初,便跟我说要借鉴水浒传,梁山好汉聚集在忠义堂时,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行动和情报嘛。” 听到这,左重心中无语,真不愧是匪军,用锦衣卫做例子不行吗,非得用土匪山贼。 戴春峰喝了一口茶,留给左重思考的时间,又继续道:“所以委员长很重视情报工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下有三个处。 一处为特工总部,对内。二处就是我们特务处,对外。三处负责邮电管制,这个你就不用了解了。此外南昌行营还有个调查科,负责西南前线情报。 二处内勤有侦查科、总务科、行动科、通讯科;外勤组织则有几个区站,此外还有部分海外组织。 大概就是这样,以后你慢慢接触就知道了,慎终你想去哪个部门,说出来听听,老师给你做主。” “学生听从老师安排。”左重乖巧道。 “那就去侦察科吧,正好缺一个组长。好好干,将来我对你是要大用的,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直接跟我汇报。” 左重若有所思,看来现在的戴春峰还没有完全掌握特务处,就连核心部门侦察科里都暗潮汹涌。 不过这跟左重有个p关系,除了抓日本人,其他时候他就决定做个薪水小偷,出工不出力。 特训班自然没有什么告别晚宴,那些军警干部以后依然在各自系统内工作,只是多了个情报员身份。 其他的普通学员,表现好的补充进本部内勤机关,表现不好的发配到外勤地方区站,甚至海外。 很多学员临走前来跟左重告别,就连归有光都羞答答的来了一趟。 左重发现,他人还没进特务处,学生就已经遍布几个科室了,这让他哭笑不得。 又过了几天,新一批的特训班成员来了,左重惊讶的发现这里面有很多江山人,也就是戴春峰的同乡,看来他这是为未来做打算了。 这么多人投身于情报斗争中,赶走日本人之后,又有多少人还活着呢,左重心情有些复杂离开学校,前往火车站。 此时从杭州到金陵,要先乘火车到沪上,然后再经沪宁铁路到金陵。 从杭州登上火车五小时后,哐当哐当的蒸汽火车到达了沪上,这个时代亚洲最为摩登的都市。 左重不着急去特务处报道,于是随意找了地方住下,叫了一辆黄包车开始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沪上之旅。 纵然从现代回来,但路上的一切仍然让左重目不暇接,黄浦江上豪华外国邮轮,苏州河上的中国木船。 马路边等候公共电车的中产阶级,在废弃物中寻找可用之物的贫苦妇女,形形色色的市民,活生生的展现在左重的眼前。 同时他也看到了租界,横行霸道的白俄混混,拿着木棍巡逻的阿三,灯红酒绿下身穿绸衣的黑帮,西装笔挺的洋行大班。 中国老百姓是这个生物圈的最底层,谁都可以去压迫、去剥削他们。 左重一路上看到被黑帮欺压的商人,被巡捕欺辱的孩子,四处乞讨的难民。 这时候左重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放弃优越的物质条件,甚至背叛自身阶层,抛头颅洒热血了。 来一次沪上,接受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左重觉得不亏。 黄包车最后停在了华懋酒店门口,左重觉得这座建筑即使放在现代也不过时,放在这个时代自然更加壮观。 酒店地处外滩,又在十里洋场开始之处,这时候外滩已经有了几分后世的格局,是最为繁华之处。 左重在酒店附近溜达起来,准备为家人和戴春峰挑选些礼物。 这逛下来才知道,有钱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最会享受的。 来自世界各地的时髦商品,沪上应有尽有,就算没有的,也可以通过商店订货,服务态度比传说中外卖员不可进的商场好多了。 “救命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买完礼物的左重找了家咖啡店消磨时光,忽然听到有人呼救,左重扔下几张钞票,顺着声音走过去。 几个白人酒鬼正在纠缠着一个卖花女,双方撕扯在一起。 但旁边的巡捕和中国人只是在那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 左重沉着脸快步走上前,他的搏击水平在警官学校内只属于中等,但对付几个酒鬼还是没问题的。 趁着酒鬼们没注意,悄悄靠近的左重忽然起脚,一个鞭腿扫中第一个酒鬼的脑袋,嘭的一声将他踹出去几米远,酒鬼抽搐了两下不动弹了。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左重将第二个白人的脑袋拽到跟前,用膝盖狠狠撞上他的脸,对方直接晕死过去。 三个闹事的酒鬼就剩下最后一个,正傻傻的看着犹如猛虎下山的左重。 “放开她!”左重用英文怒喝道。 最后一个酒鬼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放开被纠缠的卖花女,哆哆嗦嗦的说道:“中国人,这里是公共租界,你不能这样。” 刚刚还装死的巡捕也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跑过来喊道:“不要动!” 左重没有理他们,走到卖花女身边小声让她快走,他是想救人,不是害人。 自己怎么说也是民国军人,租界的巡捕不会轻易动手,可卖花女如果被抓就要倒霉了。 被吓傻的卖花女闻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左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要是走了,那还算人吗,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善恶观。 懒得拉拉扯扯,左重喝道:“快走,你走了就是帮我。” 卖花女这才点点头,拿起地上的花篮就跑,巡捕们还想去追,却发现围观的中国人把路堵得死死的,就算用警棍驱赶也没用。 左重心里一暖,虽然他们没有勇气站出来反抗,可终究心底还有良知。 转过身,左重看着慢慢围过来的巡捕,不屑道:“我是中华民国-军人,你们,滚开!” 巡捕们自然不会管什么民国-军人,这里是公共租界,但等左重撩起衣服露出ppk后,手拿警棍的巡捕们忽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主动让开了一条路。 左重慌吗,肯定慌。 因为他知道,真要被巡捕抓走,别说什么小同乡,某人为了所谓的友邦安定,连亲儿子都能牺牲。 直到走出公共租界,再三确定没有人跟踪,左重才叫了黄包车回到酒店。 经此一事,左重再也没有兴致游览沪上,毕竟再发达、再繁荣,也是租界。 晚上躺在旅馆的床上,左重发现系统奖励的手机貌似有点东西,几个月下来一点电量没掉。 看着桌面上短信、收音机等功能,左重若有所思,然后设了个开机和锁屏密码。 第二天,左重再次乘坐火车,期间甚至还尝了下民国火车餐食,味道一言难尽。 下午时分,左重终于到达了金陵,民国首都,开始了他在特务处的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