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烧,我去了医院。碰到了老李,“你跟大夫说说,我看你咳嗽的厉害,这要是回去,到那里看病不花钱啊?” 医院里有不少准备复原的人,都在忙活着,看看能不能多弄点复员费,据说到医院去看个病,只要医生给出证明,复员费有可能会多拿点儿。 “你怎么了?” “我发烧,感冒、咳嗽,” “不是成心吧?”那医生的嘴脸实在让人恶心,“现在这兵,马上要走了,却非要给自己弄点病,以为医药费是那么好拿呢?”他真以为我是来弄医药费的, “没事,你不用开药,更不用开证明,我命贱,自己能好!” “你本来也没大事!” 听他说的难听,我药也没拿,赌气走了,“我不看了,感冒还能死人吗?” “唉呀,你怎么这么较劲啊?”老李没办法,陪着我走了。 其实,这病我知道,就是在最冷的时候,开窗户的时间太长了,着了凉。如果没有小芳的信,我也不会如此激动,她实在让我割舍不下。 “可我还能怎么样呢?” 不能耽误她的事业,不能耽误她的青春,她入伍刚几年,干的这么好,提干的希望多大呀?这是她辛苦了这么多年,应该的收获,难道因为我的复原而影响她么? “我不能这么做!” 接连接到她几封信,我都没回。 “没办法回!”我既不能影响她,又不能让人发现这个秘密,毁掉了她的前途。 “我还能怎样?”我下着决心,“长痛不如短痛,恋人痛不如自己痛!”我决定了,这痛苦自己一人背! 小芳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这幸福她应该享有,没有通知她,我走了,离开了奋战6年的部队。 、帽徽。 不同的是,他们已不是初来青海时,那些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而是已经二十三、四的青年人了。 他们把近6年的宝贵青春献给了这片土地,“来时年轻力壮,走时病体缠身”,他们离开军营,要转入新的岗位了? “是去“修理地球”当农民?是去工厂当工人?还是去机关当干部?亦或是去公安部门继续穿军装? 有那么多未知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坐在车厢里,心里很忐忑。 因为连队里出了几起暴打领导的事,所以谁也不愿意干送复原兵这个活儿。 “高营长,呃,他已经是副部长了!”却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这批兵是他接来的,现在又是他,安好无损的把他们送回去。 老兵们尊重他,高登榜依然那么豪爽,坐在角落里和战友们喝着酒。当初他把我们带进了这个部队,现在又是把我们送回了家乡。这一幕和来的时候可真像,只不是走了一个轮回。 我却更加思念小芳,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远的青藏高原,我默默的叨念:“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啊?” “嘭嘭嘭!”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