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去哪儿啊?”看到招待所门口的大卡车,知道又要远行,我兴奋的问基地宣传科的于干事,他是我们的领队,这几天一直陪着我们。 “今天没慰问任务,不用带乐器,我带你们去波斯腾湖玩玩儿!” “博斯腾?太棒了!”一听说要到湖上去玩,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到了xj以后,这些天不是慰问就是观摩演出,难得游玩一次,自然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女兵们,更是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鸟。 “湖上有风浪,大家带好雨衣,在船上尽量靠在一起,一定坐好了啊,”于干事叮嘱着大家。 “湖泊很大吗?” “大吗?你把吗字去了,”于干事诙谐的说着,“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大家尽量挤在一起,可别掉下去,下边有大鱼,掉下去就麻烦了!” “别开玩笑了,”对于干事的话,我们还真有点不信。 昨天看到的沙漠场景,还深深的留在我们的印象里,“这里怎么会有大湖呢?”,我的心里也是将信将疑。 但当我们下了卡车,坐上了部队的大铁壳船时,一下子,就被那巨大的湖面震惊住了,宣传队大多是从山区和内地来的人,没有几个人见过这种场面。 只见湖面上浩浩荡荡,几乎是天水一色,湖上的船其实并不多,偶尔才能见到一两艘打鱼的木船。 可越往里走,就越发感受到了这神奇大湖波涛汹涌澎湃的味道,船也开始摇晃起来。 “哈哈哈!”因为就像坐上了摇椅,大家左右摇晃,哈哈的大笑着。但后来大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为什么?因为风浪太大了,有几次波浪都打进了船舱里。此时,大家都有点害怕了,他们紧紧的互相抓着手,这会儿也没什么顾忌了。 “哎呀,”看来小芳有些害怕,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因为我们是并肩坐在船帮的旁边,上面盖着雨衣以免被风浪打湿。所以,她在雨衣下面抓着我的手,并没有人看见,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手热乎乎的,手心上全是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我四下看着,好在大家都在兴奋的看着船外,并没有人注意,但我还是有些忐忑,心里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就完蛋了!” 部队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尤其是战士与战士之间,这是有严格的纪律约定,根本不允许。但看得出来,她脸红红的非常开心,似乎有点满不在乎。 我看看大家被这突然而来的风浪惊扰,都是东倒西歪的“哈哈”笑着,似乎也没人顾得这些。风浪稍微平息,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湖面上的景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一看到那因为兴奋而红红的脸膛,让我想起了插队的时候,我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开心的摩挲着,心里却像那博斯腾的湖水,波澜起伏,翻腾不停。 “看,芦苇,芦苇荡!”不知是谁喊了起来。 “鸟,鸟,”女兵们也叽叽喳喳的叫着。 可能是受到了我们的惊扰,一大群鸟“噗噜噜”的飞了起来。 博斯腾湖周围都是芦苇荡,据说湿地面积有五百多平方公里。每到秋季,就会有大批的内地人赶到这里,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的人都有,他们驻扎在湖的周围,来这里收割芦苇,开始了一年最丰盛的收获季节。 “看到了吗?”于干事指着浩浩荡荡的芦苇,“这芦苇可以长到三四米高呢,据说,这里是中国四大集中产苇区之一。一年的芦苇产量就高达四十多万吨呢!” “哇,好棒啊,”看着这遮天蔽日,生长茂密的芦苇,让我们实在是震撼。 “你们知道吗?过去听说就土匪藏在这里面,” “土匪?您在开玩笑吧?”我们似信非信。 可看到芦苇荡就像青纱帐一般,遮天蔽日,里面如果真藏上几个人,哪还不就像沙子混进了沙漠一样,又让人不由的不信, “真的,你们听我讲啊,前一段时间,因为大雨,运输完全中断了。所以,大部分割芦苇的民工都断了顿,雨刚刚停,就来了一辆大车,到街上的粮店拉粮食, “把我们的面粉装车,快点!”因为天晴了,要干活,民工心里着急,所以,催着粮店, “没有白面,只有粗粮,” “我们不要粗粮,要白面!” 那时候是统购统销,都有粮本儿,即便是集体户也有供应卡,他们却什么也没拿,而且态度又这么蛮横,所以,粮店就把他们当成了土匪,立即报了警。其实,那是民工们生活的村长给他们发过来的面粉,是供应割芦苇的民工的,因为他们衣衫褴褛,在芦苇荡里为了安全,又都带着鸟铳等原始的武器,结果就被误认成了土匪。虽是笑话,也说明当时的警惕性很高,也说明割芦苇这种活络的艰苦。 “哈哈哈,”于干事说完哈哈大笑。 “是这么回事啊?我说都解放了,哪来的土匪呀?”我们也笑了起来。 “不过,这罗布泊还真有土匪,而且是解放前残留下来的正规军队呢!” “别开玩笑了,是不是又是冒牌货?” “这回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军队,” “真的,那您快说说”, “那是在试验场最后一次清场的时候,”于干事沉思着,如数家珍,就像讲他自己的经历,侃侃而谈。 在爆炸试验前,实验场要反复清场,主要还是担心有人,怕万一发生危险,但因为都是浩瀚的沙漠,也没有什么人在里面居住,所以,用雷达扫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体。 但在第3次,最后一次大拉网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沙漠里居然还真的有人。而且,还是几十人的马队呢。 “这些是什么人啊?”侦查员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