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他调到作训科去了,那里是机关,就不是我们这种普通战士能随便见到的了,所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见到他,心里很是期待。 出乎意料的是,有一天在出早操的时候,我却突然见到了他。高营长还是那么利索,一身绿军装、白手套,十分精神。 我上去打招呼,好在他还认识我,跟我寒暄了几句,叮嘱我,“在连队好好干,宣传队少来,在这种临时单位,不是常事,对你的进步会有影响的,还是在连队多呆一些比较好”!没想到不幸被他言中。 我当时并没有把他这些话当回事,后来细想一下,高营长讲的实在是有道理,看来是过来之人,颇有体会吧? 说实话,后来我也很后悔,如果当初早听他的话,不去干这个“劳什子”的宣传队,说不定就能留在部队了,也不至于,因为没提干,而把小芳一个人丢在了部队,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一节 营里规定,每个连拿出两个节目参加警卫营的汇演,大家自然都拿出看家本领。别说,整合后的这台节目还真不错,虽然参加者都不是专业演员,但节目形式琳琅满目,啥内容都有,战士们看了很开心,礼堂里掌声雷动、笑声也是此起彼伏,我们连的节目还得了奖。 司令员和部长也来警卫营看节目,这对我们演职人员的鼓舞很大,看了大家演出的节目,部长说,过几天师里也准备搞一次汇演,各营级单位都要单独组织宣传队,参加师里的统一汇演。 这一下算是回不去了,因为我的专长,所以,在组织营宣传队的时候,就又把我抽了出来。营宣传队的主要人物是参加部里的汇演,这一下子又是三个月。 营宣传队每天的工作就是排练节目,准备参加师里的汇演,也要下哨所去慰问战士。 哨所都是在禁区里的山巅上,常年不见人。哨所大小不一,配备的兵力也不一样。大的有一一排人,中等的有一班人,但也有几个人值守的哨所。 战士们人常年孤独的守卫在深山里的哨所上,映入眼帘的,就是眼前枯燥的雪山。我们去慰问的时候,战士们见到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感觉特别亲! 他们拿出平时舍不得喝的白糖,给我们沏白糖水,一缸子水,甚至放半缸子糖,喝着都有点儿甜嗓子了,还有平时舍不得吃的,也拿出来款待宣传队,战友们表现的特别热情,我也碰到了当时一起在新兵连训练的战友,那股热情劲儿,让我们所有的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有的哨所在峰顶上,要爬很长时间才能到达,但我们也不怕辛劳,爬上去进行慰问演出。 有的哨所人特别少,甚至还没有我们宣传队的人多。最着名的,也是让人最记忆深刻的就是骑兵连的九号哨所。那个哨所海拔特别高,要爬很长时间才能走到。据说直到现在,也仍然还有骑兵在那里驻扎,自然条件已经比那个时候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9号哨所常年只有3个战士,3匹马,那份孤独和寂寞,没有人能理解。所以,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有点束手无策了。虽然人数少,但我们仍然坚持演出。 说实话,我们演出的水平,真的很一般,又因为受条件限制,不能表演大型节目,只能表演一些小合唱、快板、相声等一类的语言类节目,或者乐器合奏等小节目为主,但仍然受到战士们的热烈欢迎和喜爱。 这让我们大受鼓舞,凡是能参加演出的同志,都特别的卖力气。为了让战士们都能看到节目,没有演出的同志,就去帮助战士站岗。还有的帮助收拾屋子,洗衣服,哨所里一片热气洋洋的景象。 后来,到了基地宣传队的时候,我也曾去慰问过,那时就有女演员了,自然又是一番情景,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不去下边慰问演出的时候,我们就住在警卫营的平房里排练节目。这些房子比较简陋,没有暖气设备,还是靠烧煤取暖。 晚上大家都住在一起,轮流值班生炉子。有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那个值班的战士没封好炉子,还是因为炉子太破有了缝隙,反正大家都中了煤气。 我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次中碳毒的教训,所以,半夜的时候,一感到头疼就起来了。我把窗户开了一条缝,自己则晃晃悠悠的去上厕所,结果头重脚轻,竟然昏倒在了里面。 好在是因为打开了窗户,天快亮的时候,估计也是因为冷,我被冻醒了,但因为神志不清,又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宿舍,发生的一切已经全部归零,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呢! 直到大家都起床了,纷纷叫嚷着头疼,我才知道,原来这天晚上都中了煤气,自然我的情况比较严重,虽然在外面躺了半宿,但头仍然疼的厉害。 宣传队长叫马思强,他对我特别好。知道情况后,赶紧去厨房拿来了熏醋,还有止疼片。别的人喝点醋,吃个药片就好了,我是最重的。 躺了一天,也不见好,大家分析可能是因为我靠着墙睡,因为煤气都是沿着墙走的,肺活量又比别人大一些,所以中毒的情况就更加厉害些。 身上一点力气没有,头又疼,大家都出去了,我在那默默的躺着,足足躺了一天,脑子里时常浮现小芳的倩影,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她正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