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p>
一圈更为澎湃的赤浪。</p>
一声更为响亮的撞击。</p>
肘叉架住了鞭腿。</p>
连续力压如山。</p>
宠渡不丢不顶。</p>
似静，实动，所以那宛若定格的一幕只维系了千分之一个弹指；倒是宠渡脚下的地面当先崩不住，早在腿肘相触的刹那便轰然陷落。</p>
力之所及地面炸裂，碎石土屑迸散飞射，溅有数丈高低，“呜呜咻咻”搅起一路风吟。</p>
穿枝透叶噼里啪啦。</p>
落入丛中窸窸窣窣。</p>
掉进水里叮叮咚咚。</p>
……</p>
及至尘烟渐消，地上赫然现出一个斗大土坑，形如一口巨大海碗被硬生生嵌进土里，碗口丈许方圆。有多深？纵使宠渡堂堂七尺，但在坑底正中站直喽也仅比碗沿高出半个脑袋。</p>
蓦地里，自弥漫的烟尘中刷的一下蹿出两条人影，前白后红，正是宠渡奋起反击死死咬住了连续。</p>
却说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固有其长，但将之使得再如何行云流水也难免其短——尤其在当下这样的近身搏战中，终不如人体四肢得心应手。故此这番赤手空拳犹比先前的真刀真枪来得更为迅捷，猛烈。</p>
双方不约而同将身法催运已极，或迂回，或取直，不断地撞击，分离，复再对碰……端的快至毫巅，但教一红一白两道光影时隐时现肉眼难分。</p>
谁进谁退？看不清。</p>
谁攻谁守？观不透。</p>
谁追谁逐？辨不明。</p>
所幸并非毫无迹象可循。</p>
那光犹能见。</p>
那声亦可闻。</p>
那地上深深浅浅的土坑也勾绘着游斗的轨迹。</p>
饶是如此，但在光亮前，在声响前，在新坑出现之前，根本无从判断二人下一刻现身何处，唯事后方知其动向，院外观望的弟子莫不嚼出一种“马后炮”式的无奈与荒诞。</p>
便在这几百双眼睛的凝视下，院子里前后两个土坑出现的间隔越来越短，数量却随之越来越多，那光与声也更显频繁，仿若暴雨夜里的电闪雷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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