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用的是“好看”而并非“顺眼”。</p>
“你干什么？”太宰治面容扭曲，见中原中也温和地笑着，他觉得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太恶心了，膈应我的办法有很多，你怎么选了最恶毒的一种？”</p>
“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记得你之前倒是喜欢用你这张脸扮猪吃老虎地去谈各种生意，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才对。”中原中也露出得逞的笑容，“被我夸觉得恶心吗？”</p>
“难不成你还要夸死我啊。”太宰治靠在沙发上把头发放下来，再和中原中也待下去他觉得自己会得心脏病，他并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随意左右，偏偏也只有中原中也能够令他产生这般跌宕的情绪起伏。</p>
“你想多了。”中原中也沉思片刻，“你除了脸以外就没有其他值得夸赞的地方了。”</p>
“啊，是吗，谢谢你。”</p>
又结束了一场微妙的对话，太宰治迫切地想要离开，身旁的中原中也却没有走的意思。</p>
太宰治觉得呼吸都变得漫长，他再一次说：“中也，我真的不会死了。”</p>
中原中也应着，侧头看向他，“那你想要什么？”</p>
对方正静静地注视他，那双眼像是幽蓝的海。</p>
“我……”</p>
太宰治有几分茫然。</p>
他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想要什么，那些世界看了千千万遍，现在的世界也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过不久就会迎来和平。</p>
他还想要什么呢？</p>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p>
“真正想死的人是对这世间没有留念之人，如果你真的想死，是不会复活的。”中原中也抚上太宰治的面容，他扯出疲惫的笑容，“我问过他们你想要什么。”</p>
太宰治眨眨眼，他握住中原中也的手，企图让对方把手移开，对方却轻轻捏着他的脸，他觉得有些好笑，“那你得到答案了吗？”</p>
“得到了。”中原中也凑近对方，感受着彼此交织的呼吸，他喃喃道：“你想活下去。”</p>
太宰治的大脑嗡嗡作响，像是被拽入海底中，那一切的声音都渐渐远处，只有血液在血管里挣扎翻腾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无法喊出任何声音，那最不堪的模样也完完全全被中原中也看透。</p>
“是啊，所以中也让我活着我完全不是在报复我呢。”</p>
他捻起中原中也落在肩上的头发，对方这一年里留长了头发，或者说是没时间去打理，他卷了卷，只是在转移视线和注意力，因为对方离自己太近了，他又隐隐约约预感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又忍不住紧张起来。</p>
“你一直在找活下去的意义。”中原中也拍开他玩头发的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宰治，他捏住脸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呼吸、吃饭、恋爱、死亡，去感受活着窥探死，这四样里你只剩下一样没有完成了。”</p>
太宰治无力一笑，“那中也是打算让我恋爱吗？还是说给我介绍对象呢？”</p>
“这太麻烦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