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疯了。”</p>
瓦妮莎木着脸在能见度极低的楼梯上行走，她伸手还是能看见自己手指的，此外却做不到更多。</p>
毕竟她现在身处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乔瑟折戟被鱼人打得满头包遇上塞尔提的旧地方——货舱。</p>
没有乔瑟当灯泡，瓦妮莎只能摸黑前行。</p>
从威廉那边给出的情报来看，他们趁之前遇到暴风雨的那段混乱时间，不分人与非人将大部分乘客枭首，尸骸丢进海里，没能让船吃上一口，倘若瓦妮莎不是排序偏后，现在也早就跟他们派出的暗杀者对上了。</p>
瓦妮莎当时有很多脏话想说，但对上那双真诚又无辜的眼睛，哪怕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做出那副姿态的，她还是没能开口。</p>
不过暗杀途中受到了邪门神父的暗算，暗杀者失去踪影，否则今天瓦妮莎在餐厅见到的人会更少。</p>
威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很遗憾，跟埃德蒙德的遗憾颇有异曲同工之处。</p>
在他们眼中，重要的是目的、是结局，沿途溃散的风景，并不会在他们瞳孔中长久地停驻下去。</p>
他们瞄准的结局异常高尚，信念又足够坚定，正是因此，除了目的地以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p>
“他们才是疯子……”</p>
脚下的楼梯呈螺旋状，瓦妮莎在黑暗中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向下。</p>
按照威廉给的情报，结合乔瑟的提示，最有可能出现核心的地方就是随时都会刷新出货的货舱了。</p>
话虽如此，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p>
不如说，即便是百分之百，她真的搞到了核心，接下来又能怎么办，把核心带回去，换一大笔钱？话说，她能不能带着核心平安回去都不一定，那个叫“核心”的能老实被她带走？她认不认得出“核心”都还不能确定。</p>
威廉说的“看到就知道”的定义太暧昧不清了。</p>
说到底，她为什么要奉陪疯子的妄言，干脆把人制服上交给克雷亚，一切不都解决了吗？</p>
不着边际的花言巧语，她在贵族宴会上听得还不够吗，更何况人家都已经将野心剖开在她面前了。</p>
何必亲自蹚这趟浑水，来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找罪受……</p>
……</p>
[kp：瓦妮莎聆听50 1D100=22 困难成功]</p>
眼前依然看不到光亮，耳边空气的流动却带来了异样的讯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