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p>
老者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灯笼轻轻向上一抛。</p>
霎那间，光芒大放，原本昏黄的灯笼如同一轮升起的冉冉红日，将总督衙门前的这条长街照如白昼。</p>
照亮了长街，也照亮了来客。</p>
来的是两人，一老一少。</p>
老的身体佝偻，手里拿着一杆旱烟，另外一人则是一女子，神态宁静祥和，披了一件红色皮裘，稍稍落后老者一步。</p>
眉发霜白的老者瞳孔微微收缩，灯笼重新落回手中。</p>
少了一人，少了最重要的那一人。</p>
拿着旱烟的老头当先开口道：“原来是你，白头翁。怎么舍得从东都跑出来了？”</p>
重新提回灯笼的老者皱了皱了眉头，没有搭腔。</p>
拿着旱烟的老头用手中烟枪虚指了一下被他称作白头翁的老者，笑道：“你是想问我萧煜去哪了？他当然是见你的晋王殿下去喽。”</p>
……</p>
作为一个有志于九五之位的亲王，秦权对于享乐其实看得极淡，当年在军中时，还未而立的他尚且能做到与手下士卒共甘苦，更何况如今年岁渐大，心性渐稳。平心而论，很多常人都未曾吃过的苦他曾经吃过，很多常人未曾遭过的罪，他也受过。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军中有如此威望，能自成一派与满朝文臣相抗衡。 书房中掌了灯，秦权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兵家著作《六韬》，坐到谍报卷宗堆积如小山的书案后，案上有一尊浮刻有貔貅图案的青铜香炉，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秦权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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