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林寒走进来,轻声道:“驸马,左相到了。”</p>
萧煜回过神来,“请博老进来。”</p>
博努拄着手杖走进萧煜书房,轻施一礼,“驸马。”</p>
萧煜摆手道:“博老如今已是左相,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快快请坐。”</p>
博努双手扶着手杖谢过之后,小心坐到萧煜左侧下首。</p>
萧煜将桌上的邸报递给博努,“这是中都传来的消息。”</p>
博努接过后仔细看了一遍,大惊道:“老奴虽然不懂带兵之道,可也知道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而草原又是荒芜苦寒之地,断不可能行以战养战之事,若是被断了粮道……”</p>
萧煜接口道:“这才是我看不懂的地方啊,徐林是怎么想的?”</p>
博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依老奴愚见,这恐怕不是徐林的意思。”</p>
萧煜一愣,“不是徐林的意思?那会是?”</p>
博努缓声说道:“兵戈之事牵扯到的却又不仅仅是兵事,下到黎民百姓,上到庙堂诸公,哪个不被牵扯其中。就拿百姓来说,郑帝要出兵草原,就必然要从各州府调粮,各州府为了应付差事,就必然要加重赋税,加重了赋税,受苦的自然是各州府治下百姓,这不就是把百姓牵扯进来了?至于庙堂诸公,除去那些博一个功名的人不说,剩下的无非就是党争之事,郑帝册封六皇子秦显为太子,皇子党在朝堂上压过了亲王党,晋王秦权若不能借着这次大战翻身,可就真要被秦显那个黄口小儿坐了龙庭。”</p>
萧煜叹息一声,自嘲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古人说得不错,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萧某是读书读傻了。”</p>
博努斟酌着道:“驸马言重了,老奴不过是活的时间长一点,看得东西多一点,所以也就看得透彻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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