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笑意收敛，“我亲手把那杯毒酒送到方璇手中，看着她一点点喝下。若说我亲手杀了她，倒也不算错。”</p>
萧煜深吸了一口气，复而吐出一口浊气，静待下文。</p>
萧烈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也不会给自己找一些无趣的理由，杀了就杀了。那又怎么样？”</p>
萧煜冷冷吐出一句话：“枉为人夫。”</p>
萧烈转过身去，遥望那一座孤坟轻声道：“你说得对。”</p>
萧煜再吸一口气，不知怎的，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甚至他有一种错觉，这到底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萧烈。</p>
感叹归感叹，片刻功夫后，萧烈转过身来，重新变回了萧煜熟悉的那个萧烈。</p>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消失，最终复归平静，“不过我很欣慰，这次见你还没有一朝得志便猖狂。岳父大人教你的君子礼法倒是没忘。”</p>
萧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袖下左手不断握起，复而松开，说道：“我敬的是礼法，是我束发前的父亲。”</p>
萧烈面无表情看着他。</p>
萧煜没有选择避让。</p>
斜阳下，晚风起，走过山林，无数树叶哗哗作响，仿佛整个梅山都活了过来。</p>
萧烈漠然说道：“国法，宗法，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是有权利杀死她的。”</p>
萧煜怒气勃发，周身丝丝黑红色元气环绕。但最终他只是吐出了一口浊气。</p>
萧烈似乎没有看到萧煜的异常，仍旧自顾说道，“朝廷要她死，我没有保住她的力量，所以她便是弃子。你若想报仇，我也不会拦你，这么多年下来，我萧烈的仇人大概也数不过来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报仇的方法也很简单，把我打倒在地，不管什么方法，总之只要你赢了，你便是萧家家主。”</p>
萧煜努力平静下来，寒声道：“会有那一天的。”</p>
萧烈脸上泛起一丝淡笑，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自嘲，“我等着，不过在这之前，萧家的家主还是我。” 萧煜眉尖挑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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