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绵绵，发出啪啦的声音。</p>
王妃坐在案后，脸色很平静，看着桌上的一张纸微微有些失神。</p>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是因为这几天忙碌于草原王的后事，而是因为另一件事。</p>
几名白发苍苍的长老走进来。</p>
幽深的大殿里亮着几点略显暗淡的灯火。照亮了长老们因为苍老而略显狰狞的面庞。</p>
王妃的面庞隐在灯后，显得明暗不定，她轻声说道：“大汗，走了。”</p>
长老们默然不语，没有震惊，只有被昏暗的灯光拉的老长的背影。</p>
一名最为年迈的长老向前一步，看着上方的王妃，虚弱说道：“王妃，你在犹豫？”</p>
王妃拿起桌上的那张纸，说道：“这是大汗的遗嘱。”</p>
那张毫不起眼的纸竟然就是林远的遗诏。</p>
长老说道：“那不重要。”</p>
王妃低头看了眼手中薄薄的纸片，说道：“大汗的部下很多。他们只忠于大汗，大汗的话不容违逆。”</p>
长老摇头说道：“但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p>
“而且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p>
殿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p>
王妃脸上的神色坚定起来，手中那片薄纸，轻轻沾上了一旁的烛台上不断跳跃的火苗。</p>
红色的火焰燃烧开来，照亮了王妃微微发白的面庞。</p>
“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王妃看着桌上残留的黑色灰烬，面无表情的说道。</p>
“我们已经等待了很久。”</p>
长老缓缓说道：“草原的主人是男也好，是女也罢，但必须是可以让我们心服的人。”</p>
“中都还有摩轮寺都希望您成为草原的主人，这样才是真正的平衡。”</p>
……</p>
牧白远远站在土城外的一个高坡上，任凭细密的春雨打湿了自己的衣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