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美味风鹅这充足的底气，他也有些迟疑了。</p>
“……你倒是挺干脆的。之前怎么不这么说？”</p>
“不是我不想说。”</p>
美味风鹅坦然答道：“不瞒您说，我是想把这个情报卖个更高的价钱……您是在晾着我，我又何尝不是在晾着你们？毕竟这个情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可它或许会影响腓力殿下的决策。</p>
“安南殿下毕竟不是真正的‘唐璜·杰兰特’，他是凛冬人……而我是诺亚的超凡者。他对我的好感、我对他的忠诚没有任何价值。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我不可能为他服务的。”</p>
是的。</p>
克劳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p>
——他说的对。</p>
因为如果安南身份暴露，美味风鹅根本无法独自离开诺亚。</p>
超凡者想要跨越边境线，只能通过教国的蒸汽飞艇或是地下铁路。</p>
这意味着，就算他一直为安南服务、献上所有的忠诚……如果安南完成他的秘密任务并撤离，肯定是不带他会更方便；而如果安南身份暴露，他也必然会被连带着通缉。</p>
被通缉的超凡者，不可能使用任何手段离开诺亚。就算官方不追杀他，他也要一边提防猎人的猎杀，一边在国内躲躲藏藏过日子。</p>
反过来说……</p>
腓力殿下毕竟是目前仅有的几位王室继承人之一，而且还占据不小的优势。如果他成为新的国王，那么他就可以立刻一步登天；退一步讲，就算腓力殿下失败，只要他能够进阶到白银甚至黄金，依然会被新王招揽。</p>
在他投诚的瞬间，就已经拿到比之前更好的待遇了。</p>
克劳斯忍不住多看了美味风鹅两眼。</p>
之前就知道这家伙脑子很好使……现在看来，果然很好使。恐怕这一切在他被抓获的时候，甚至在那之前就已经有所考量了吧。</p>
聪明人是很容易进阶的，因为他们能更迅捷、更完美的攻略噩梦。</p>
但一般的聪明人，很喜欢耍一些小聪明，让自己表现的比实际上要更聪明。</p>
而美味风鹅对自己的计划没有丝毫遮掩——他甚至直接告诉了克劳斯自己的计划。</p>
他能看出自己身上情报的价值，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冷静沉着的年轻超凡者，对腓力殿下的价值。所以就算被自己晾了两天，他也没有丝毫恐惧；直接把关键的情报告诉了自己，也不担心克劳斯会杀他灭口……</p>
因为美味风鹅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死在这里。</p>
他能猜出来，克劳斯肯定已经将这份情报已经汇报给了腓力殿下——如此以来，无论他说了什么、克劳斯都不能杀死他，甚至不能对他付诸暴力。</p>
否则克劳斯自己反而会受到怀疑。</p>
这也就是为什么克劳斯一开始就站在门口，根本不靠近美味风鹅的原因。</p>
他担心美味风鹅突然袭击自己，而自己则被迫要将他制伏——留下的仇恨姑且不提，光是这伤势就可能会让腓力殿下怀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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