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公之子？”</p>
短暂的沉默之后，萨尔瓦托雷惊疑不定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冻水港？”</p>
我也想知道这件事。</p>
安南心中嘟哝着。</p>
但他却对萨尔瓦托雷的平静感到意外：“学长，你怎么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p>
他不为自己欺骗他而感到愤怒吗？</p>
萨尔瓦托雷却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南：“我认识的是你，又不是唐璜·杰兰特……</p>
“再说，唐璜本身名声也不怎么好。我早已从老师那里听说，乌鸦伯爵的幼子唐璜是个与老乌鸦的果断性格截然相反的懦弱之人。</p>
“他不像是个贵族，甚至不像是个学者……而像是位幼童。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乖巧、知礼数，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赌。只要存在一点失败的概率，他就不敢独自行动，甚至没有和他人吵架、质疑他人决定的勇气。”</p>
说到这里，萨尔瓦托雷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安南：“这件事在王国贵族圈中，几乎是人尽皆知。所以你刚来到冻水港的时候，我才没有给你什么好脸色看……”</p>
对一位贵族来说，“听话”并不能算是优点。</p>
相反，“没有脾气”甚至称得上是缺点。再加上“没主见”这个史诗级前缀，除非本杰明能给他备了一篇《出师表》，否则他来到冻水港，恐怕也只会添乱。</p>
“所以，你是从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唐璜·杰兰特了吗？”</p>
安南倒是有些惊异。</p>
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萨尔瓦托雷对自己的怀疑……</p>
萨尔瓦托雷却只是摇摇头。</p>
“你是谁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p>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认识的是你，又不是唐璜·杰兰特。你保护了冻水港的人民、又维护了杰兰特家族的名誉，还帮我击溃了我的宿敌，帮我完成了我的任务……哪怕是真正的唐璜，他也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多了。</p>
“当然……我对你骗我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满的。但考虑到你并非是一个恶人、也不是想用我的信任去谋取什么东西，那么这应该是你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吧。”</p>
萨尔瓦托雷语气平和。</p>
没有什么愤怒，也没有什么惊喜。只是如同阐述事实般随口说道。</p>
他甚至看上去还有些高兴，仿佛松了口气一般。</p>
“不如说，你不是乌鸦家的人反倒是更好。”</p>
萨尔瓦托雷感慨道：“我之前还在为要不要用泽地黑塔的势力，帮助乌鸦家而犹豫。如果帮你，我会对被我拖下泥潭的老师同学们感到愧疚；可如果见你有难却不帮你，我自己又心中难安。</p>
“既然你是白狼家的人……那么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p>
因为凛冬大公，自然不会需要泽地黑塔的帮助。</p>
他们也根本帮不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帮不了。这么大一批的超凡者，如果一股脑地从地下隧道入境凛冬公国，这就近乎代表宣布战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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