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触电般丢开画，支起身子急急斥道。</p>
可他也不敢对卡芙妮多教训什么。</p>
光是与那极清澈的赤红色瞳孔对视，就让他感觉到一阵畏惧。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升起，男人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片片剥离、却又没有丝毫痛楚。</p>
他极力压抑心中几乎沸腾的恐惧，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道：“卡芙妮，我们已经到了。</p>
“这里离冻水港不远。你不是想看阿莫斯·莫里森的画吗？明天我就带你去莫里森画廊的遗址……”</p>
“……不用了。”</p>
卡芙妮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p>
她说着，默默捡起被丢到一旁的画框，缩回了座位上。</p>
她用力的用黑色的颜料在画面涂抹着，几乎把大半张画涂黑。</p>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和在画画的卡芙妮多搭话，但看着这奇怪的行径，男人还是忍不住询问道：“你是画错了什么吗？”</p>
“是，画错了。”</p>
卡芙妮发出轻而软糯的声音，难得多说了两句话：“祂应有四张脸，四支翅膀。我看的不够远……</p>
“祂前面是人的脸，右面是狮子的脸，左面是牛的脸，后面是鹰的脸……”</p>
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一眼男人：“‘四’可以在仪式上代表时间，爸爸。”</p>
“……我对这些不懂。我不是超凡者，也听不懂什么意思。”</p>
男人苦笑着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画你的就行。”</p>
“嗯。”</p>
卡芙妮也仿佛失去了继续解释的兴趣。</p>
她轻嗯了一声，再度垂下头去。</p>
男人却只是有些面色苍白的靠在后座上。</p>
——又看见了。</p>
每次与卡芙妮对视的时候，男人似乎都能从她的裙下看到无数漆黑的、阴影般的触手。</p>
他也有些搞不清，这是否是某种错觉……</p>
因为那也有可能是卡芙妮的黑色蕾丝裙摆，在不断轻轻摇晃着的马车上给他的错觉。</p>
……谁知道呢。</p>
男人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p>
得休息一下了。</p>
“——醒醒，醒醒！”</p>
另外一边，安南听到了萨尔瓦托雷的呼唤声。</p>
在他的意识清醒过来的瞬间，安南眼前浮现了大量的文字：</p>
【你完成了一项仪式，你的意志属性+1】</p>
【你目视至圣之物，侵蚀度已归零】</p>
【你得到了新的标记“高阶影响：天车之轮的残留”】</p>
【如不及时去除，将会在七日后跌入具有关键词“光辉”的随机噩梦中（难度：歪曲）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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