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和吉兰达伊奥最先离开了茶厅。</p>
更确切一些的说法……是逃离了案发现场。</p>
“大叔，你怎么看？”</p>
安南深吸一口气，发出了沉重的声音。</p>
在他身边，先知学派的巫师吉兰达伊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p>
“不会有事的。”</p>
黑发黑眼的中年人肯定的答道：“因为他们打不起来。”</p>
他有着一头浓密的卷发，双目深邃的仿佛深深烙下去的痕迹，面容如雕像般深刻。</p>
“这么肯定的吗？”</p>
“自然。”</p>
吉兰达伊奥无比确信的答道：“正因如此，才更要排除变量。”</p>
“变量？”</p>
“嗯……你可以理解为，是已被固定的基础事象上，关于性质、数量、强度等方面的可变物……”</p>
“不，我不是对这个词不了解。”</p>
安南摇摇头，追问道：“我的意思是。预言系的法术是需要排除变量的吗？”</p>
“……大多数情况下，是的。”</p>
吉兰达伊奥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道：“泽地黑塔没有预言系的导师吗？”</p>
不等安南回答，他便解释了起来，语气就像是一位导师一样：“简单来说，预言系的能力与法术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预测、一种是感知。</p>
“预测类的能力，是主动寻找‘未来记录点’中的事象情报。</p>
“比如说，你随意给我两个数字，让我计算它的结果……因为这个问题我必然可以计算出来，而且它的结果是唯一确定的。所以我现在就可以跳过过程，直接预测到它的结果。</p>
“同理，预测弹道、预测回答、预测硬币正反面，都是很简单的能力，甚至无需施法。而像是预测我今天会遇到谁、预测我们接下来会前往哪里就会复杂许多……简单来说，只要是包含除自己之外的预测，难度与消耗就会骤然提升，错误率也会上升。”</p>
“总的来说，答案越是固定、越是唯一，那么结果就越容易得到。越是在过程中多变，预测起来就越困难。</p>
“比如说，我可以预测你刚刚想说的话……”</p>
吉兰达伊奥盯着安南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开口道：“你想说，‘人类的思想是不是变量’，对吧？答案是，‘是的’。”</p>
——是的。</p>
安南点了点头。</p>
虽然大致有些区别……比如说，他想问的其实是“你是不是想要排除‘思想’的变量”。</p>
这微小的误差，应该来自于吉兰达伊奥对安南、和对杰拉尔德的理解偏差。</p>
“所以，你可以短暂的看到未来？”</p>
安南追问道。</p>
“是看到短暂的未来，”大叔纠正道，“我们所能得知的，也就是‘我们所能得知’的情报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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