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季,白枇杷一篮子。江南的初夏,栀子就是喜欢,因为有枇杷落生:黄枇杷寻常,但白枇杷却是高品一等:市人闹市中寻见到,均会惊讶不已!何等天物,能够积淀吸吮四季的水露,成就其的圆润甜口,此处白为贵,非黄为尊。</p>
此时的栀子总会忆得儿时父亲的疼爱。记得栀子病了,发烧了,躺于床榻不去学堂,下班归来的父亲会拎一袋子枇杷悄悄的搡给栀子,会避开栀子的一哥和栀子的胞弟,总归最疼爱的还是栀子这个二囡囡。</p>
吃了枇杷,次日病就好了。</p>
“阿爸,我有气力了,不太咳嗽了哎”次日,栀子舒开眼,第一声就是呐着阿爸喊。栀子的阿爸和阿妈早已早早的早起,伴随着侧屋外的弄堂里养的鸡鸭嗝嗝叫,在前屋的边厨间灶台上煮米粥捞罩篱饭,正准备着给家里三孩儿的猪油酱油拌饭。</p>
晨间一抹朝阳朦朦胧胧的旭光从房间的小格窗透进来,暖暖的样子。栀子眯眼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窗子不搭个大而明亮的,却是栅栏格的小窗,且有个离地两米高,高的栀子每次都需要搬个凳子来蹬脚才能攀爬去看窗外的皂籽树,看它是否已经结籽,栀子好去捡了当洗衣皂。</p>
栀子下了床,披着散发,脚上蹬套上阿妈过年时给栀子纯手工纳针的一双橘色布面布底鞋,闪闪的跑过中堂,跑过天井,跑过前屋。</p>
这种亮面鞋隔壁邻居家的小妹都没得穿的,一般她都穿黑色布面鞋,因为她家没人吃公家粮的,她家阿爸阿妈都是种地的,水稻麦子油菜。她阿妈有时候去溪里摸螺蛳去地里摘窝瓜。</p>
栀子家的阿爸是镇小的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当年阿爸因啥子家里成份原因却只能娶了个兰江边上农村户口的阿妈。老照片里留着阿妈年轻时的模样: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个子不到一米六,确实不怎么漂亮,但人长得实在,眼睛还算明亮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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