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农孤军奋战,却依然勇气不减。 “因为,林颂喜欢得人是我,不是你那个根正苗红的亲孙子。”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林颂。 那姑娘已然脑细胞不够用的样子,半天才回过神来。 “颂颂,你告诉爷爷,”顾老爷子直接开口问道,“他说得是真的吗?” 林颂咬着唇瓣,乖乖得点头,“是。” 林家父母一听,急忙快步冲了上来,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解女儿。 “这孩子瞎说什么,你现在是宥熹的未婚妻,怎么会喜欢别人呢?快重说,告诉你顾爷爷刚才说错了。” 林颂直接推开父母的手,“我没有说错。我就是喜欢他。” 众人愕然。 “顾爷爷,请您原谅我。” 林颂两眼含泪,真情表白,“我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我喜欢过那种简单平静的生活。我跟您孙子不合适,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快乐的。” 顾宥熹的脸色吃瘪了似的,非常难看。 林颂站起来,向顾老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让您错爱,我很抱歉。” 无人敢说话,直等到顾老爷子沉思片刻,严肃地问她。 “好。爷爷现在就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但记住只有一次,不准反悔。” 林颂感动不已地笑起来,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要跟…” “唔…” 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干呕声,硬生生地打断了林颂的话。 餐桌上,余未莱一手压着胸口处,微微喘气,病恹恹地看向林颂。 “实在不好意思,林颂,可以先陪我去个洗手间吗?” 林颂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下意识的上前去扶她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抹倩影离去。 沈司珩端坐着未动,唇角的弧度却渐渐加深。 饭局无人说话,全都看向他。 顾老爷子作为代表,问道:“司珩,那丫头是?” 沈司珩厚颜无耻,笑道:“嗯,好事将近。” …… 这边,两人走进一楼的洗手间,轻轻闭上房门。 余未莱直接走到水台,拧开水龙头洗手,没事人儿似的问一脸狐疑的林颂。 “韩纪农跟顾宥熹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你知道吗?” “啊?”林颂大惊失色。 不用回答,看这反应,八成是不知道了。 余未莱抽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手,抬眸看向她,说道:“谁也别选,取消婚约就行。” 林颂不解:“可是…为什么?” 擦干净了水渍的余未莱,从包里掏出一瓶护手霜挤出来一些,双手细致地涂抹着。 “先不说韩纪农人好人坏,他是不是单纯地喜欢你。你选择他,只有一个结果,成为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 林颂咬唇不语,已然被感情冲昏头脑,转不过弯来。 “一,背着顾宥熹未婚妻的身份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影响名声;二,当众折了顾老先生面子,整个林家会跟着遭殃;三,韩纪农动机不纯,不值得你不管不顾顶风冒险。” 余未莱再次说道,“取消婚约,你只需要自由。” “可是,”林颂还在犹豫不决,“韩纪农生气怎么办?” 余未莱淡漠一笑,心疼这姑娘真是傻。 “他隐瞒身份接近你,特意选了这么个时机,把你置身如此尴尬的境地,讲道理,生气的不该是你吗?” 林颂眨了眨眼睛,一时间醍醐灌顶,方才清楚自己的处境。 如果韩纪农跟顾家没有关系,单纯的为爱冲动,这一切尚可理解。但他顶着顾家私生子的身份公然挑事,行径就大为可疑了。 她林颂脑袋是迟钝了点儿,但也不是傻得无可救药。 “嗯,我明白了。” 林颂重重地点头,又看余未莱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瞬间明了她的良苦用心。 “谢谢你未莱,不过你刚刚演得可真像,我都信了。” 余未莱弯了弯嘴角,毕竟身边有戏精日日作妖,她多少受点儿影响。 两人又好好组织了一番既能取消婚约又能不惹顾老爷子生气的言辞用语,这才谈罢,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走了几步,一转弯就看到等在拐角过道里的男人。 林颂松开挽着余未莱的手,很自觉地闪人。 沈司珩倚着墙壁,懒洋洋地不动弹,只是伸长手臂就拉住女人勾进怀里。 “说明白了?” 余未莱点头,“嗯。” 他一言不管合不合的,就又开始作妖,“你要对我负责。” “……” 余未莱习以为常并心如死水。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当爹了,”他的一只大手附上她平坦柔软的小腹,问她,“怎么解释?” 余未莱被他碰得痒痒,试着推开他的魔爪,却无济于事。 “吃太多恶心了也会这个反应。” 余未莱放弃,不再挣脱。 “而且,有必要跟别人解释?谁在乎你当不当爹?” “我在乎。”他亲亲她的唇瓣,气息里带着美味的红酒香,“我想当爹。” 哈!混蛋男人果然有这种念头。 这种念头很可怕,必须马上扼杀。 “沈司珩。” 她双手搭上他挺阔的肩膀,仰头望向他,“别抱这样的念头,至少对我,别抱这样的念头。” “你不想要孩子?还是,”男人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温柔似水,“不想跟我要?” 还真是不想跟你要。 “你也可以强来。”余未莱没有直接回答,故意试探他的底线,“看你本事,能不能成功。” 沈司珩沉默一会儿,大手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低头嗅着她发顶的香气,低声道:“我不强来。别再自己偷吃药,我会小心。” 余未莱心里一软,抓紧他腰间的衣料,停了停,“好。” …… 因女友身体抱恙,得了理由提前退场。 车子开进了云川山的别墅,因为沈司珩终于想起来去看看他的狗儿子。 许久不见,狗儿子兴奋坏了,冲上来又扑又舔,跟自家主人的德性如出一辙。 没亲近一会儿,沈司珩接了个电话,推开黏人狗,又亲亲女人的额头让她自己先玩,便往楼上书房去了。 别墅里好玩的设施不少,但余未莱都不太敢兴趣。 她四处溜达,小巴顿尾巴似的跟在她脚边。 高档的实木架上放着一套开封的鲁班锁,余未莱刚拿起来,狗子就叫了一声。 “要玩这个?”余未莱跟狗说话,“要是被骂,就怪你,是你让拿的。” 小巴顿吐着粉色的舌头看着她。 妈妈你说你得,反正我听不懂只会一脸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