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有意套近乎,“哎,看你这弟弟,就见外了不是?咱们谁跟谁啊?你蔡姐,你余小姐,还出卖你不成?” 沈如玉对“蔡姐”不感冒,先看了余未莱一眼,又用警惕的小眼神看向蔡蔡,“你想知道什么?” “沈司恩…” “嘘!” 刚说完这个名字沈如玉赶紧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唇边,一脸的惊恐状。 “千万别问,会犯禁忌的。” 余未莱水眸微动,不禁转头看向沈如玉。 蔡蔡留意了一下余未莱的反应,既然题都点到这儿了,就此打住实在太可惜,于是便继续深挖了下去。 “犯什么禁忌?” 沈如玉皱巴着脸,小声说:“会有人受刺激。” 蔡蔡没有再追问谁受刺激,因为她们早就心知肚明这个人是谁了。 本以为话题就此终结,沉默良久的余未莱却幽幽问了一句。 “沈司珩他…清楚沈司恩是怎么出的事吗?” 沈如玉点头,“嗯,清楚的。” “清楚?”余未莱抿唇,“是我…” “余小姐。”沈如玉笑着打断她的话,“那件事情我们沈总一清二楚,你不用补充的。” 余未莱的手微微握紧了些,“那么…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沈如玉眨眨眼睛没有听懂似的一脸茫然。 她接着说:“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跟沈家彻底了断?” 沈如玉不由一愣,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余小姐心中有不解,可以直接问我们沈总,虽然我们沈总很信任我,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跟我说,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理解。但我觉得,我们沈总是真心喜欢余小姐你的。” 等等,她在做什么?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问沈如玉这样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意气用事,总是不能很好的把控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面对沈家的问题上,她变得越来越会无病呻吟,甚至垂影自怜的委屈巴巴,现在还觍着脸跟人家要说法。 这种状态不对。 “好,我知道了。”余未莱沉了口气,平和自己的心态,“当我没问。” 沈如玉笑了起来,“余小姐不用有太大的心里负担,沈家人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我们也都是讲道理的人啊。” “讲道理?跟你们沈家讲道理的人还活着吗?” 蔡蔡不知死活地揭人家短儿,“之前听说有人知道了你们沈家的秘密,后来被伪装成一起车祸给全家灭口了,是不是真的?” “车祸?” 沈如玉作认真思考状,“倒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大概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记不太清了,好像没全死吧,有个小孩还活着…” 蔡蔡惊恐不已,后悔多此一问,连忙举起双手撇清关系。 “我只是听小道消息说得,内情一点儿都不知道,别灭我口。” …… 通告推了一些,沈司珩出差不在,余未莱得了空,便开始掺和亲妈这边的事儿。 几天前,管床医生特别负责任的把李慧芳的身体状况给余未莱做了说明,知道她只是低血糖引起的突发性昏厥其他一切正常,也总算放了心。 余未莱特意请了一个保姆去帮忙,却被李慧芳直接撵走了,但她这次不想就这么算了。 李慧芳进医院一事算是给余未莱提了个醒,病都是累出来的,绝对不能再纵容李慧芳这么任劳任怨的干下去。 她给了亲妈两个选择,要么把陈良送疗养院,要么请个保姆,都不行的话她就直接把陈雷告上法庭,告他不尽赡养义务,还把老人的房子拿去抵押贷款做生意结果资金断裂被没收,害得老两口流离失所,最可恶的是他死不悔改。 李慧芳全当没听见,懒得搭理自己的女儿,进厨房去忙活了。 余未莱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陈良,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陈叔,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妈不能再这么没日没夜地照顾您了,如果您愿意,我可以送您去江城最好的疗养院,那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很多,您也不想我妈真的累倒了是不是?” 陈良混浊着一双泪眼,嘴唇颤抖着,开始轻轻抽噎起来。 “你这臭丫头!”李慧芳抄着擀面杖从厨房里冲出来,作势就要打她,“跟老陈说什么胡话!你给我走!闲得你是吧,专管我的闲事儿?我用不着你管。” 余未莱站起来,“所以,与送陈叔去疗养院相比,请个保姆好接受得多吧?” “我用不着保姆!这些事儿我一个人完全做得来,花那份钱,你钱多烧得?” “那倒不是。”余未莱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现在给我一个选择吧,我要打电话了。打给疗养院、保姆还是律师,全听您一句话了。” 李慧芳叉腰,“你诚心想气死我?” 余未莱悠哉悠哉地点开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王律师吗?有个案子想请你帮忙…” “找找找!找保姆!” 李慧芳知道这疯丫头疯起来什么都敢,急得直接喊出来。 余未莱满意地挂了电话,嘱咐两句,“保姆郭嫂直接对我负责,工资我会定期打给她,具体的工作内容郭嫂都很清楚。如果您要是刁难或不用她,就让陈雷坐等法院传票吧。” “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李慧芳恨不得抽这丫头一巴掌,想想是自己生的就更想抽自己,“你就天天在我面前耍横,威胁你亲妈吧你。” 余未莱不再多说,放下一沓钞票,准备走人。 “要谈朋友,就找个知根知底、层次差不多的,别幻想着麻雀变凤凰。” 李慧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让她停下了脚步。 “那种有钱男人心里黑得很,你小姑娘家家再机灵也比不过男人,别给点儿甜头就往陷阱里跳,有你哭得时候。” 余未莱沉默一会儿,回头说道:“哭也不会跑您跟前的。” 看着女儿离开后紧闭的房门,李慧芳暗暗骂了一句,“怎么生出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 正骂着,陈雷的电话打了过来,李慧芳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阿姨,求您帮我跟余未莱求求情,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李慧芳直接拒绝:“我做不到。那丫头现在还愿意叫我一声妈,就是因为我没帮着你去祸害我自己的女儿。你也安分点儿,干不了就别折腾了,踏踏实实的做点儿什么…” “不帮废什么话!” 陈雷根本不听进一声劝,直接地挂断,李慧芳无奈地摇摇头,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