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莱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我的职业不急谈恋爱吧?” “影响不大。” 金伯手中以马踩马,抬头便摆出长辈的姿态,“你爸不在了,我就是你的父亲。虽说父亲都舍不得女儿嫁人,但金伯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盼望着你找个好归宿。” 余未莱进炮打马,“不着急。” “我着急。我可不想你拖到金莉娜那个岁数还没人要。” “她才30,拖着也不是因为没人要。” “30还小啊?那谁家都抱两外孙子了。金莉娜那儿我是没指望了,就指望指望你吧。”金伯吹完胡子瞪完眼,就合计起她来,“这么着吧,这事儿交给我,我替你安排了。” 余未莱习惯性出口要拒绝,“不…” “哎!我的马呢?” 金伯看着所剩不多的黑棋,着急起来,“你什么时候吃了我这么多棋?” 余未莱又攻一招锁定胜局,悠悠道:“在您要给别人找【归宿】的时候。” 金伯顿时老脸一拉,耍起赖皮来,“不行不行,这盘不算。我跟你认真下一盘,怎么连个小丫头都下不过了,你别跟我说话了。” 被金伯缠着连下了五六盘,直到老头赢得高兴了才终于放她走。 出门就瞅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围着自己的车子看来看去,她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是她占用了人家的私人车位。 余未莱连忙致歉,很快上车发动起来,只是她车技不太好,调头的时候费了点劲儿,急得旁边的男人直跺脚。 来回打了几把方向盘,终于把车从人家车位上挪了出来,瞥眼就瞧见一辆宾利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 余未莱拉下车窗,对中年男人再次表达歉意,便踩脚油门开远了。 此时,宾利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急急得往前赶了两步,可惜红色小宝马已经跑远追不上了。 “这些个女司机开车水平实在是太差了,倒个车这么半天,急死我了。” 中年男人擦了擦因着急而冒出的细汗,又看见隋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出神,便走近两步去叫他,“少爷,怎么了吗?” 隋豫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说道:“没什么。” 车子还停在路边得先开进车位才行。 他走了几步,却还是停下来,问道:“刚才那个女孩是从哪栋房子出来的?” “隔壁金先生家。” 管家表情变得有点儿忧心,“先生今天被气得不轻,现在还在跟太太数落金先生的不是,您最好去看看。” “好。” 隋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你之前见过她吗?她常来吗?” “谁呀?” “刚刚那个女孩。” 管家想了想,“没多大印象,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是金先生的女儿。金先生的女儿我见过,长得珠圆玉润,人高马大…” “以后她再来,这个车位就给她用,不要赶她,我去别处停就行。” 隋豫说完,就重新上了车,“我出去走走。” 管家看着突然改变主意,绝尘而去的汽车,百思不得其解。 思来想去,看了看停车位,又看了看隔壁金先生家,大脑一时灵光乍现,涌上喜色,匆匆往别墅里跑去。 “先生,太太,大喜啊!” 他边跑边喊,“我们隋豫少爷终于有看得上的姑娘啦!” …… 这两天没接什么通告,余未莱受秦唯所托,兼职起了声乐老师的活。 公司新签的几个小姑娘,声乐普遍较弱,给她们上课的时候表现出了相当好的耐心,不论姑娘们唱得有多糟糕,她从头到尾都没发脾气。 “高音不是喊上去的,一定要找准发声位置,我们通过鼻腔哼鸣来体会一下,先把嘴巴闭起来发【哼】…” 小姑娘们闭上嘴巴,认真的照做。 “好,慢慢把嘴巴打开,声音不要停,同时保持声音不要发生变化,好,感受一下,闭嘴哼,张嘴…” 余未莱真觉得自己情绪管理做得挺不错的,面对谁都能心平气和,稳重恬淡的。 似乎只对一个人不行… 想起来就要深呼吸一口。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触到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刺激她当场炸毛,又气又怒,皱眉瞪眼的样子一定又蠢又滑稽。 不好不好,她得再修炼修炼,之后绝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未莱。” 一节课还没有结束,秦唯推开门,招手把她叫了出去,一脸严肃。 “我们得去趟医院。” 1小时后,江东二院。 一间病房里,并排放着四张病床,床与床之间仅隔着可够一人通行的过道,空间狭窄,环境嘈杂。 李慧芳闭眼躺在中间的一张床上,面色略微苍白,床头挂着输液袋,液体沿着透明的细管一滴接一滴的流入手背上的血管里。 “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护士见床头站着两人,开始数落起来,“病人都住进来两天了,都不见你们家属过来,先去缴费吧。” 秦唯对余未莱打个手势,示意他去处理。 “病人是在路上发生昏厥被路人送来的,当时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老人身体不好,你们做家属的得多注点儿意,平时在老人身上放个身份条什么的,也好过找不着你们人啊。” 护士拿起输液袋看了一眼,惯性问道,“38床,叫什么名字?” 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说道:“李慧芳。” “你家可算来家属了。”护士麻利的换好输液管,叮嘱一句,“病人需要留人看护。”便推着工作车去其他病床了。 李慧芳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跟女儿说话才在床上假寐,这会儿也没必要装了,她实在口渴的很,便坐起来对余未莱命令道:“倒杯水给我。” 余未莱看了看旁边的一张桌子,暖水瓶里倒是有水,杯子只是一个一次性的纸杯,还是用过的。 “就用那个杯子就行了,哪儿那么讲究,快点儿,渴死我了。” 李慧芳不耐烦地催了两句。 水温刚刚好,余未莱把水杯递过去。 她像是真的要渴死了,一口气把一杯水全都喝掉了,这才畅快的呼出口气。 余未莱接过空杯子,随手捏碎扔进垃圾桶里,问她:“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累得呗。” 李慧芳全然不屑一顾,好像躺在病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你去跟大夫说给我安排出院,老陈一个人没人照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