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飞机,余未莱要去外市录节目,一去三天。 沈司珩约她吃饭,她以此为由拒绝了。 跟他确定关系的这五天里,他共计约了她三次,但她只赴了一次。 她实在太庆幸自己最近通告多了些,能够不用编理由就轻而易举地拒绝他。 讲真,应付沈司珩,真心比工作还累。 她以为自己忘了,但想起这个人来,她还是有点儿生气,那种傻瓜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既愤怒又羞耻。 虽然在应下他的“追求”之前,她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了。 但只是生生气,不过分吧。 黑黝黝的夜空,一架飞机平稳的飞行。 余未莱戴上眼罩准备进入惬意的梦乡,蔡蔡却拍拍她,让她晚点儿再睡,先帮她看看跟照片里的哪个男人约会。 余未莱把照片扫了一遍,抽出了一张。 蔡蔡拿在手里端详,点头接受了余未莱的建议。 “贺水晶要回国了。” 蔡蔡弹了弹手里的照片,语气里是无法隐藏的羡慕嫉妒恨,“听说还交了个男朋友,我可得抓紧,不能被她比下去。” 余未莱调整好坐椅靠背,舒服地躺好,“她现在在做什么?” “服装设计呗,她就爱鼓捣那些,臭美得很。” 蔡蔡拿照片当扇子,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咱们四个,就你还在完完全全的做音乐,我撑死算半个,那俩一个搞设计,一个搞教育,基本放弃了梦想。” “梦想是会变的。” 余未莱说了句特别经典的台词,“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 “开心这种事情,得有钱才好使。唉,想起来,姐姐我也有过一段酣畅淋漓潇洒自在的开心日子啊!” 蔡蔡又双叒叕开始回味往事。 “那会儿我老蔡家还是江北一霸,谁不在我屁股后边雅姐雅姐的叫,我多仁义啊,没少给他们好处吧?结果我家一出事,全跑的无影无踪了,一群市侩鬼!” 蔡蔡讲到激动还“呸”了一口。 “姐姐我一夜之间就成熟了,什么朋友,什么义气,什么感情,全是放屁!” 发牢骚的声音有点儿大,周围的乘客发出阵阵不满的砸舌声。 “瞧瞧。” 蔡蔡自觉地压低声音,“现在连大声说个话都被人砸舌头。” “……”余未莱,“我觉得这跟你是谁没关系,是公德问题。” 蔡蔡狡辩,“当然有关系,要是某国总统在这里大声说话,这些人都得觍着脸鼓掌好不好?” 余未莱明智地选择了闭嘴,没搭理蔡蔡的强词夺理。 蔡蔡似乎铁了心不让她睡觉,抱怨完了又找其他闲天儿跟她聊。 “对了,我还没问,最近跟沈总相处的愉不愉快?” 余未莱凉凉道:“别提他。” 不用说,看来是不愉快了。 蔡蔡拍了拍她的胳臂以示抚慰,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劝你别跟他硬刚,百炼钢不如绕指柔,姿态放软一点儿,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余未莱扒开眼罩,看着她,“打扰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蔡蔡抬了抬手,“但请无妨。” “这三天,别提那个人。”余未莱微微皱眉,“就当他不存在。” 她实在有点儿受不了了。 自从沈司珩出现,她好像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大名。 当面应付他也就忍了,他不在,还总有人在她面前提他。每每聊着聊着,话题总会莫名其妙地绕到他身上。 他有那么重要吗? 并没有不是吗?真不值当占用她的宝贵时间。 知道她不愿意了,蔡蔡赶紧闭紧嘴巴,做了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之后果然没有再提。 凌晨2点钟,飞机安全落地。 余未莱从接机口出来,还没找到方向,节目组的两台摄像机就直接怼上来开拍了。 余未莱颔首,向工作人员说了句,“辛苦了。” 该档综艺《加油!打工仔!》属于公益体验类真人秀,嘉宾以节目组指定的岗位完整工作两天,第3天通过随机抽签,节目组将嘉宾所得酬劳以10倍甚至百倍不等的金额捐赠给慈善机构。 节目宗旨是通过嘉宾体验,展现出该岗位工作人员的艰辛与乐观,使其能够被更多人认可,以获得理解和尊重。 来之前,余未莱恶补过几期节目,嘉宾们体验过的岗位五花八门,有些是真的辛苦。 导演给了她一张任务卡。 工作岗位是大福包子铺学徒。岗位职责,员工守则,一一列举地很清楚。 其中一条,凌晨4点30分准时到包子铺打卡上班。 余未莱看了看时间,只够回酒店换身衣服,不用睡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余未莱按照节目组的流程学会了正确的包包子手法,午休为同事弹唱新歌,与同事同吃同住,谈生活谈理想… 包子铺配有员工宿舍,条件不错,余未莱与一位年轻女孩同住一间。 女孩二十出头,身材娇小,皮肤白皙,操着一口乡音很重的普通话,热情又健谈,兴致勃勃的给她讲小时候的趣事。 余未莱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嗯”一声,证明自己没有睡着。 睡梦中,感觉被人打了一下,睁眼就看见女孩放大在眼前的脸。 “莱姐你的手机振动好几次了,是不是有急事啊?你快接吧。” 女孩提醒她。 余未莱带着些起床气,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同一号码3个未接,紧接着第4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余未莱暂时放弃关机,接了起来。 “余小姐,你总算接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语气听上去快要哭了似的,余未莱正在想他是哪位,对方就自己报家门了。 “我是沈如玉。” 沈如玉…哦。 他是真的在哭,而且还很激动。 “余小姐救命啊,我们沈总生气了!” “……” 时间往前推几个小时。 江城华恒大楼39层的沈司珩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桌上,除了文件,电脑等常见物品,还有一只精致的巴掌大的方形木盒,盒子里是一颗普通的但被供起来的小橘子。 保洁员认真的打扫卫生,拿起盒子擦拭的时候把橘子漏到了地上,他没注意便继续打扫,直到清理地板的时候才看到地板上蔫了吧唧的小橘子,见四下无人就剥开吃了。 沈司珩回到办公室,发现东西没了… 很快就查到了罪魁祸首,开始了当庭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