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战南不喜欢婆婆妈妈，但他这个小外甥实在是皮的没边。</p>
看着三个小东西的背影，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正打算喊春晓跟过去看看，赶巧大哥过来找他说话，一打岔就给忘了。</p>
下午，女眷们都在家里弄吃的、闲唠嗑，男的则忙乎盖鸡棚。</p>
撵撵工，这两天就能完事。</p>
大约三点来钟，村里的二黑突然往他家门口跑，嘴里喊着：“贺大大不好了，你家那个小不点儿掉河里了！”</p>
“哪个小不点儿？”贺老大没听懂他在说什么。</p>
贺战南却是一激灵，“晟子他们去大河了！”</p>
“啊？糟了糟了！”</p>
二黑上气不接下气，“铁牛哥给捞上来了，呛水老半天才醒，哎呀妈呀，老吓人了！”</p>
“这些不省心的玩意！”贺老大扔了东西就往河边跑。</p>
二黑在旁边小跑跟着，继续解释：“文秀姐在撵一个小小子，小不点在后面没跑稳，滑河里去了！”</p>
还没走到大坝，就见孩子们往回走。</p>
铁牛背着还在哭的招弟，文秀也在哭，小晟子蔫头耷脑在后面跟着。</p>
贺老大冲过去，狠狠搡了闺女一下。</p>
“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招弟几岁？你往大河领！”</p>
贺战南拦住大哥，“你说她干啥！”</p>
回过身一把揪住袁晟，指着鼻子问：“告没告诉你别去大河？我说了几遍！”</p>
“我也没让她俩去……”</p>
还敢犟嘴。</p>
贺战南随手抄起一根路边的棍子，照着外甥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抽。</p>
他在气头上，力气用的很大，挺粗的棍子都给打断了。</p>
小晟子被揍的鬼哭狼嚎。</p>
“小舅我错了……啊啊啊疼……”</p>
给铁牛吓的脸都绿了，心说有这么个小舅可真倒霉啊。</p>
“行了行了！”贺老大去拦，“小孩懂个啥！”</p>
贺战南把打断的棍子一扔，“下次再犯浑，看我不扒你皮！”</p>
十月天已见凉，这几个小玩意全都湿透了。</p>
贺老大把衣服脱了包住小招弟，贺战南则脱给了文秀。</p>
至于袁晟，冻着。</p>
大家紧跑慢跑回家。</p>
家里人听说孩子落水了，一个个都吓够呛。</p>
柳燕又把闺女骂了顿，不管怪不怪她，她是姐姐，没管好弟妹就得挨骂。</p>
春妮在旁边直劝，“也怪我没看好招弟，这不没啥事么，下次就都记住了。”</p>
最不好意思的当属贺翠翠，刚才听文秀说，都是小晟子不听话非得去大河，她怕出事才一路跟着。</p>
万一今天小招弟有个好歹，怎么跟人家春晓和春妮交待！</p>
她越想越气，决定把儿子揍一顿。</p>
“小晟！”</p>
她刚开始叫，就见袁建业黑着脸走了过来。</p>
“老四又犯病了？干什么呢玩意动手打孩子！”</p>
春晓还在屋，他这话说的半点不留面子。</p>
本就不好意思的贺翠翠，更加难堪。</p>
“你瞎吵吵啥？死东西就该揍！”</p>
袁建业不肯罢休，跟媳妇呛道：“都是小孩，她掉河里了打我儿子干啥！我儿子给扔进去的？”</p>
“你是不是有病！”</p>
贺翠翠也开始发飙。</p>
“老四一遍遍嘱咐不让去大河，你儿子非去，文秀一路去追才出事，揍他不应该？”</p>
袁建业只知道仨孩子去大河，有一个掉河里了，他儿子挨揍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