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塔木陀的边缘就停下了。 底下的巨型盆地根本不是车子能行驶的地方。 张海清收回车子,简单的让所有人收拾了一下,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包里,其他的他统统都能放在空间。 “阿宁姐姐,”徐负雪还是心心念念阿宁的劳动力,“跟紧我们就好,东西可以给清哥,清哥不欺负女人。不过,还请你要记得保密,否则……” 没人能保住你。 徐负雪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懂是什么意思。 阿宁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徐负雪,内心里深深打了一个寒颤。 刚刚楚天临的黄金瞳自己只是瞄了一眼就畏惧到低头,而面前的小姑娘…… 不,绝对不简单。 是她看走眼了。 阿宁忌惮的拿起自己的背包,但是考虑到后续的路程要跋涉许久,还是选择了拿下来一部分不是特别重要的物品。 “出发吧。” 楚天临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众人,随性的直接从高处跳下。 “哥们带降落伞了吗?”胖子上前怀疑地看了一眼底下的落差,确实是有几十米啊,“就这么水灵灵的跳下去了?没有任何借力?” 张起灵也看了一眼。 坡陡,但是不是没有下去的法子。 “嘿,哑巴,你先上?”黑瞎子笑嘻嘻的看向张起灵,眼神里尽是撺掇的意思。 张起灵回了一个“你先上”的眼神。 “好了,”张海清已经拿出了绳子和登山工具,“用这个吧,上面勾住,慢慢往下爬。” “可以的,”徐负雪点点头,自然的接过尾部的钩子,“你们先下去吧。” “你呢?” 解雨臣担忧的看了一眼似乎丝毫不在意的徐负雪。 “我可以传送啦。” 几人都是有常年的经验在身,而阿宁也是有锻炼过的痕迹,众人下行很快,没过多久,高大的树木华盖遮掩了众人的身形。 这一次众人没有多作逗留,走的很快,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又或者是因为张海清和张起灵都在、麒麟血1+1>2的原因,草裨子、野鸡脖子这些备受讨厌的野生动物至今还没遇到。 甚至连大雨都没有碰到,走在路上,一切都非常和谐,胖子还唱起了歌,就是因为太具年代色彩,唱了两支后被求着换首新曲儿。 我又不是电台……胖子在被请求不要再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时候吐槽着。 “早点休息吧。大家晚安。” 胖子率先踩灭了篝火,招呼着几人赶紧进帐篷。 张海清的准备很多,大抵是以前穷怕了,准备的物资量极其充足,甚至可以说末世备货量都不一定有他多。 阿宁当晚和徐负雪一起。 虽然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都不赞成,生怕阿宁大晚上一个想不开就把徐负雪拉去做人质了。 “好了,我意已决,我要睡觉咯。” 徐负雪率先扯着阿宁进了帐篷,没再管外面纠结了半天、最后只得偷偷私下给她发信息、告知武器和报警器都放在了哪的人。 “……你不怕我拿你做人质吗?”阿宁靠着徐负雪小声的说。 徐负雪眨眨眼,轻轻贴近阿宁的耳朵低声道:“你会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 徐负雪轻声笑着,又翻转了身子,毫不在意地把腰间的匕首重新塞进枕头下,没给阿宁看见。 这下徐负雪倒是昏睡过去了,只留得一脸茫然和不知所措的阿宁彻夜难眠。 …… “吴小邪,看什么呢?” “嗯?!” 吴邪恍然惊起,发现身后的徐负雪似乎聚精会神地观望着着自己刚刚凝视的方向。 我要做什么来着? “天真,”胖子在一旁也叨叨着,“你怎么站在这棵树旁不动了?有啥宝贝让胖爷我挖挖?” 而身旁解雨臣楚天临五人已经在研究烧烤架了。 对,我刚刚为什么要在这里,我不是已经进帐篷睡觉了吗。 “诶?你是看到那里有人了吗?” 徐负雪眯着眼睛指着树上的一个黑影。 吴邪也回头看去。 啊…… “清哥,有望远镜吗?” 徐负雪接过望远镜,仔细对焦后一愣。 “是阿宁?” 吴邪沉着气说道。 徐负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当十铜钱,应当无误。” “什么?!” 莫名被cue到的阿宁震惊地站起来,跑过来夺下了吴邪手里的望远镜,仔细看过以后,颤抖着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条巨蟒,看上去死去多时了。它缠绕着树木紧紧不放,蛇口里仅仅露出里,半个手臂,腕处挂着当十铜钱。 身后几个人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对视一眼,又默不吭声。 吴邪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这种预知梦……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做了。 是意味着这一世阿宁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吗? 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细思极恐的梦,真的只是偶然吗? 吴邪沉思之际,一旁的徐负雪慢慢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吴邪……” “嗯?怎么……”沉思的吴邪扭头望去,惊悚的发现了徐负雪的脸逐渐变成了蛇头,大嘴微张,毒牙近在咫尺,“卧槽!” “醒来!” “天真!” 吴邪从梦中惊醒。 一旁的胖子和张起灵一直在试图唤醒他,黑瞎子在一旁甚至都已经打好了一盆水,就差没泼在他脸上了。 “怎么了?” 张海清递过去一颗柠檬糖。 “没事,”吴邪深吸两口气,“只是做了个噩梦。” 解雨臣回想了一下吴邪曾经写过的日记,直截了当的问:“是不是和阿宁有关。” “对。” 几人心事重重的对视一眼。 这个雨林……是有什么磁场吗?这不像是偶然。 “去看一眼隔壁?”胖子犹豫的说了一句,“呃,但是,咱们这咋去……要是小棠在就好了。” “我去门口问一下吧,正好出去通通风。” 吴邪起身,走到了另一间帐篷的门口。 “负雪……负雪?” 吴邪在帐篷门口压着声音说话,迟迟没有听到回应。 “她睡着了。” 良久以后,阿宁回话了。 “……负雪呢。” “睡着了。” 吴邪看着徐负雪迟迟不出声,焦虑的纠结自己要不要强硬进去。 “别打扰她睡觉,”阿宁的声音似乎由远及近,应当是从小床上爬起来了,“她似乎魇住了,不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