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黑看不清,进屋才看出来袋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张清让震惊:“姐,你购物去了?买这么多东西?”</p>
“不是我买的。”</p>
等他把东西都提进来,云遥打开装首饰的盒子,掏出一整套钻石首饰,给张清让看一眼,丢给他,“辛苦费,送给喜欢的姑娘吧。”</p>
“我靠——”张清让惊呆了,“姐,你干嘛去了?你自己买的还是谁给你买的?这也太大手笔了吧。”</p>
云遥冲他一笑,有些狡黠,“我去给人哭丧去了。”</p>
“啊……啊?”张清让又被吓呆了,“姐……姐,你现在干这个活?这不会都是死人的东西吧?”</p>
“瞎说什么,这都是给我买的,你咒我死啊?”</p>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让问她,“你去哪哭丧的,真这么挣钱吗?带我一块啊。”</p>
“你哭的出来吗?”云遥怀疑看他。</p>
张清让犹豫一秒,挠着头嘿嘿笑,“男子汉大丈夫,确实不容易哭出来哈哈。”</p>
“行了,那套首饰你留着吧,送人套现都行,就是套现别在芜江套,换个远点的。”</p>
她这句话又让张清让提心吊胆起来,“姐,你不会是偷的吧?”</p>
云遥瞪他一眼,“全市就这一套,人家今天送我,你明天去套现,让别人怎么想?”</p>
“也是,也是。”张清让连忙将盒子丢沙发上,帮云遥提东西上楼,“姐!你是我亲姐,你歇着,我来,我来。”</p>
……</p>
夜里,云遥脑袋沉甸甸地醒来,发觉身上冷得厉害,但睡衣湿哒哒黏在身上,浑身虚软冒冷汗,明白是淋那一脑袋冰水的威力,努力睁开眼睛爬起来,找到之前剩下的退烧药,混着凉水咽下去。</p>
脑子实在昏沉,什么也来不及想,倒头又睡了过去。</p>
凌晨再醒来,烧已经退了,但身上依旧黏糊糊的,拿上浴巾和新睡衣去卫生间冲澡,一身清爽回到床上,再睡就睡不着了。</p>
透过窗户,云遥望着天边渐渐冒出的熹微红光,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p>
吃早饭时,张清让忽然琢磨过来味,什么哭丧去了,全是逗他的。</p>
“是上回那个车?”他问。</p>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云遥反问:“什么车?”</p>
“上回送你回来的那个车,昨晚那些东西都是那个车里的人送你的?车里是个男人吗?”</p>
“嗯。”云遥情绪淡淡,“挺不错,猜的真准。”</p>
“姐你……”张清让想说什么,又憋着说不出来,便秘一样的表情。</p>
云遥皱眉,“什么眼神儿,都是分手费。”</p>
“哦……”</p>
……</p>
回到庄园,严泊裕连夜吩咐人去查,查瑶瑶的身份,查萧郑息两兄弟和左云晟,是不是给他做的局。</p>
事情简单,查的也快,第二天就有了回音。</p>
瑶瑶和萧家两兄弟的牵扯简单。前些天,萧烜去alluring消费,瑶瑶进了那间包房,结束后两人就去了酒店,那晚严泊裕在大厅也见到了,但第二天,瑶瑶忽然不见萧烜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又在酒吧门口被萧烜叫住,因为痛经被萧烜送到萧郑息的医院,在医院和萧郑息认识,随后就是他们在会所遇见。</p>
逻辑看似通畅,却存有无数疑点,据严泊裕所知,萧郑息和萧烜的关系还说得过去,他怎么会夺弟弟的女人?</p>
另有个非常大的问题,瑶瑶是在去年初春突然出现在芜江,此前所有背景都是空白。到芜江之后,她先后做过服务员、洗头小妹、迎宾小姐、酒吧陪酒女,都是以“瑶瑶”这样一个昵称行事,连真实姓名都没有。</p>
那么,凭着这些社会最底层的经历,接触的也都是社会最底层和平凡的人群,她是怎么获知他的消息,然后崇拜他、爱慕他的?</p>
作为严家的下一任掌权人,严泊裕的所有信息对外都是保密,甚至包括严家主家,所有人的信息都不会放到网络上,其他分支即便要在网上露面,也是各有各的身份,从不允许打任何严家的旗号。</p>
还是说,她和萧烜、萧郑息碰过几次面,偶然听过他的身份事迹,见过他两面,得他一次照拂,就对他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p>
这个女人,从最底层爬上来,却无论是面对萧郑息,还是面对他,从不怯场。</p>
带着这些问题,严泊裕找上了萧郑息的家。</p>
萧郑息住在离医院和大学同样近的公馆,一楼客厅,此刻正有女佣浑身赤-裸,跪在茶桌边给他倒牛奶。</p>
面颊红润,身体颤抖,手里倒牛奶,下面也在淌牛奶。</p>
萧郑息瞧着是刚洗过澡,穿件深灰色浴袍,黑色短发泛着潮气,四肢大敞,慵懒倚在黑色大沙发上,瞅见女佣颤抖身体下的东西,啧一声,“刚才不是说了夹好,流出来了,一会儿惩罚你,嗯?”</p>
女佣脸色陡然惨白,“别……少爷不要……”</p>
严泊裕将东西丢他身上,“看看这个。”</p>
萧郑息扫他一眼,打开袋子看文件,几眼掠过去,抬眼觑他,声音也冷了:“你查我?”</p>
严泊裕站在沙发背后,双手扶上沙发边,黑压压的视线紧盯着他,嗓音同样又紧又冷,“你摆我一道?”</p>
“妈的。”萧郑息可笑地咒骂,扭头笑一声,“不是,严泊裕,你自己把人劫走的,你说我摆你一道?你他妈自己被一小妞儿玩了,你来找兄弟麻烦?知道吗,就因为你把人劫走了,左三和我闹了好几天脾气,折了好几个心头好给他泄怨。”</p>
他脚指点点地毯上女佣的肩膀,睨她一眼,“要不然也轮不上你。”</p>
女佣诚惶诚恐地伏下头,纤细的身体瑟瑟发抖。</p>
严泊裕说:“要不是有你和她的那一回,我能不调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