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吻下来,“会的!”
空气是冷的。
谢聿川的呼吸是热的。
被他拥在怀里,温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而此刻,同样的场景,温暖连血液都是冷的。
“谢聿川,再见!”
再也不见。
退开一步,让自己离那丝带着热意的松木香气远一点,再远一点。
温暖转身就走。
一路小跑向前,走进酒店的旋转门时,温暖再回头,餐厅门口已没了谢聿川的身影。
酒店大堂的热气扑面而来。
雪花消融,冰冷的雪水沁入发丝,温暖有种冷气从头皮漫开,一路透进心底的感觉。
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有热闹却杂乱的大四校招会。
谢氏集团的招聘棚里年年都是人最多的,温暖被挤得脚不沾地,留了份简历转身离开,刚走出棚子,就听到了高扬的唤声,“哪个是温暖?”
还梦到了在谢氏实习的场景。
整洁冰冷的工作间,一眼看去,每个工位上都有个麻木的身影。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哗哗的文件翻页声里,她听到主管扬声在唤,“温暖?温暖呢?”
再一转眼,她又到了秘书处。
从早到晚都在忙,忙开会,忙文件,忙着接待行程表里按照预约来见谢聿川的这个总那个总,偶尔还要给谢聿川泡咖啡。
“温暖呢?”
那道极有辨识度的冰冷声音响起时,工位上,温暖肃然起身,“到!”
温暖骤然惊醒。
窗外天光大亮。
洗手间里,温素心满面好笑,“梦到军训了?怎么梦里都在答到?”
“梦见回到学校了。”
温暖发了会儿呆,动作麻利的坐起身,趿拉着拖鞋进了洗手间。
下楼去餐厅吃了早餐,母女两人打车直奔医院。
有熟人好办事,不到十点,温暖就已经办完了住院手续。
再回到病房,温素心已经换上了蓝条纹的病号服,正跟隔壁刚做完乳腺癌手术的阿姨在聊天。
“王阿姨好……妈,那我先走了,忙完就过来陪你!”
“好,你快忙去吧!”
打了招呼,又把水壶保温杯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温暖急匆匆的出了医院。
公交转地铁,赶在一点半到了面试的公司。
一家业内有名的翻译公司。
温暖应聘的是翻译主管的职位。
“温暖,真的是你啊?”
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时,温暖抬眼,不由怔了一下。
熟人!
帝大时的同班同学,周如桦。
心里泄了气,知道今天白跑一场了,温暖笑着颔首,“如桦,好久不见!”
周如桦眉眼间的开心显而易见。
当初在学校时,温暖不止是班级第一,在整个外语系也是遥遥领先的第一。
每次期末考,无论第二名是怎样的高分,距离她都有很遥远的距离。
以至于连续四年,无论哪个系提起温暖,都会恍然大悟的来一句:哦,你说的那个断层1啊!
不仅如此,温暖还是校花。
长得漂亮就罢了,成绩还好,简直不给人活路。
可老人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周如桦做梦都没想到,毕业不过短短三年,在她已经成为业内知名翻译公司的海外部总监时,温暖面试一个翻译主管,面到了她眼跟前来。
真是……老天开眼!!!
“老同学,到了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了一样,快,进来坐!”
周如桦笑着招呼温暖去她办公室,一边回头吩咐前台,“小李,冲两杯咖啡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