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婷是真受不了这个夏雪茹每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几次都找到人事部门想要把她赶走。但得到的答复却是，程副总有过交代，夏秘书对集团至关重要，不同意裁员。 为此苏雨婷还特意找过程天宇，但程天宇给出的说法很明确。“夏雪茹作为董事长秘书，多年来一直负责沟通各部门管理执行情况，对集团运营结构十分了解，而且能力也出众。苏董事长虽然已经不常来集团，不过她依然兢兢业业，填补了很多管理中的流程漏洞，所以不能轻易辞退。” 苏雨婷虽然并不认同夏雪茹有如此的重要性，但程天宇毕竟是副总经理，对工作人员的任免，他同样有相应的责任和权利。苏雨婷不希望与程天宇之间产生不必要的嫌隙，单单只是为了个夏雪茹，不值得。 果然，从苏雨婷的办公室离开，夏雪茹第一时间去到程天宇的办公室，将苏雨婷发脾气的情况告诉了程天宇。 程天宇这段时间在集团中安静很多，通过夏雪茹这双眼睛，他可以清楚了解到苏雨婷的一举一动。特别是这段时间，明显感觉苏雨婷对集团有些心不在焉，管理上也不如之前那样亲力亲为，很多时候，甚至连人都找不到。 这样不是挺好嘛！当初的三分钟热度已经过去，苏雨婷终究还是个大小姐心性，怎么可能始终对商场感兴趣。就让她闹吧！闹到集团里人人都怨声载道的时候，便是自己出面力挽狂澜的机会。 “今晚，老地方呗！”夏雪茹见程天宇的心情不错，缓缓坐到他的腿上。 程天宇捏了把夏雪茹的屁股。“你还真是喂不饱。” “你不也是。”夏雪茹轻轻在程天宇脸上吻了一下。 自从那次在希尔顿酒店一夜欢愉，夏雪茹便时不时缠着程天宇，俨然已经将那个房间变成自己第二个家。 晚上如此操劳还不算，白天宋妍湘也不放过程天宇，隔三差五便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约他出去。程天宇现在越来越重视到宋立帆在集团中的影响力，自然不能让宋妍湘的心情阻碍自己。所以每每宋妍湘打来电话，只要不与夏雪茹冲突，都尽量去满足她。 如此一来，程天宇算是体会到女人的可怕，周转在她们之间，比集团中的明争暗斗辛苦多了。 晚上在希尔顿酒店房间里即将发生的，除了当事人外没人知道。不过苏雨婷却知道自己必须发泄一下。 在换了部新电话之后，她第一时间打给程菲菲和卓豫翎。 苏雨婷对自己最近如此烦躁无法理解，既生气，又搞不清理由说服自己，所以只有寻求这两个最好的姐妹帮助。 “菲菲、豫翎，你们说我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帮助个同学吗？可我就是气不过，他不也收了我的钱？” 餐厅的包间里，苏雨婷点的食物一点都没吃。从进来到现在，一口气将吕少杰和秦怡佳的事情都告诉了程菲菲和卓豫翎，感觉不说完堵在胸中的那口气就怎么都缓不上来。 程菲菲也同样基本没吃东西，就这么安静地听着。等苏雨婷终于发泄完，才悠悠说道：“真的就只是因为他收了钱吗？” “不然呢？拿钱就应该办事，哪来那么多挑三拣四的借口，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他的老板。” 程菲菲一声冷笑：“老板？哪个老板会离了他吕少杰就不行？” “谁离了他不行？”苏雨婷还逞着强说道。 “那你就终止与他的合作关系，一百万，只当打发要饭的了。” “不可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真给要饭的，人家还会说声谢谢，让他跑跑腿也不会有那么多怨言。” “就只要声谢谢吗？吕少杰不是说过了？” “他那也叫说过？还不都是为了秦怡佳，我帮她找人治病，他谢我一声不应该吗？” “你看，说连句谢谢都没有的是你，现在人家说了你又觉得不行。” “一百万，就只换句谢谢吗？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嗯！一百万就换来句谢谢的确不值。”卓豫翎咽下嘴里的东西突然插口道。 程菲菲看了卓豫翎一眼，想笑，又感觉笑不出来。“吃你的吧！你懂什么。” 随后，她再次看向苏雨婷：“雨婷，我从没见过你为了谁会这样，都不像原来的你了。告诉我，你不会是喜欢上吕少杰这个家伙了吧！” 卓豫翎刚把一块切好的牛排放到口中，听程菲菲这样说，惊得张大嘴，牛排都重新掉了下来。 苏雨婷被这两个人看得感觉身上一阵燥热，脸都红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谁会去喜欢这样一个家伙。” “那你脸红什么？说话这么大声，根本就是在掩盖心虚的表现。”程菲菲一刻不让追问道。 “脸红？我脸红了吗？那也是被吕少杰气的，我就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程菲菲看着苏雨婷苍白的辩解，心中却隐隐已经有了答案。这是个她不能接受的答案，比当初知道哥哥喜欢苏雨婷时更难接受。 “雨婷，你是万豪国际的大小姐，就算不做集团总经理，也依然还是金字塔顶端的人。可他吕少杰呢！不过是聊吧中的一个小人物，充其量算是个小老板。你们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也不可能走到同一条道路上。” “那当然，他算什么，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终究还是个骗子。让我去喜欢他？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而且还得是两个太阳，不对，三个。” 卓豫翎突然又插口道：“我听说，从金星上看，太阳就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程菲菲白了她一眼，真是吃东西都堵不住她的嘴。“你又知道了，看把你给能的。” 卓豫翎吐了吐舌头，知道此时说这个不太合适，便住了嘴。 “雨婷，你知道跟他不可能就好，那么也就不需要继续生什么气。他愿意帮助谁就帮助谁，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值得。” “没错，根本不值得。而且不但不应该生气，还应该庆祝，庆祝这个讨厌的家伙不用继续烦着我。服务生，拿两瓶酒来。” 苏雨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依然咽不下这口气，更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所以她想要喝酒，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暂时忘却吕少杰这三个字。 程菲菲叹了一口气，对于苏雨婷她太了解。有些事，注定越劝越无法回头，就只能陪着她大醉一场，希望梦醒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 苏雨婷和卓豫翎都喝多了，程菲菲倒还清醒。找了个代驾将她们先送回家，她自己则又来到东山林语公园，坐在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摇摇马上。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摇摇马摆动，程菲菲竟又想起柯越。这家伙最近似乎很忙，找借口给自己电话的机会都减少了。 也许是真有什么感应，正想着，程菲菲的电话响了，不是柯越还是谁。 “程小姐，这么晚打扰你，没休息吧！” “你又有什么事？”程菲菲问道。 “万豪商城近期将举办夏季冰爽嘉年华，我也会参与。不知道程小姐到时候有没有可能过来看看？” “我听雨婷说了，看心情吧！” “程小姐要是能来就最好，这次商场里筹备了很多有趣的活动，我也会带着最新的vr体验设备到场，可好玩了，你应该试试。” 程菲菲依然提不起多少兴趣，突然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啊！还在公司呢！” “哦！要是忙就算了。” 柯越似乎听出点什么，忙说道：“不忙不忙，程小姐若有差遣，保证随叫随到。” “那你过来吧！还是东山林语。” 程菲菲正要挂电话，就听柯越那边犹豫着问道：“还要带点酒吗？” “不用。”程菲菲不耐烦地回答。 柯越仿佛终于长舒一口气。“不用就好，你别害怕，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也就不到二十分钟，柯越的身影便出现在程菲菲视线里。 这回虽然同样时间很晚，但程菲菲还真没感觉害怕。自从经历宋义雄那件事，她便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防狼器随时装在包里。上次夜里跑出来是因为情绪不好，也忘记带在身上。现在她虽然喝了酒，但却感觉无比清醒，如果来人并不是柯越，程菲菲坚信会给来人留下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菲菲，你看我帮你带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太兴奋，柯越连对程菲菲的称呼都变了。 程菲菲有些不习惯，但也没纠正他。“又是热牛奶？这都什么天气了，还喝热的？” “这次是冰的，清凉解暑。” 说着，柯越隐隐闻到程菲菲身上的酒气，脸色又变得不安起来。“菲菲，你喝酒了？难道又遇到不开心的事？” 程菲菲没有回答，直接反问道：“你跟吕少杰关系很好？” 突然提到吕少杰，柯越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很好，从小我们就认识。” 程菲菲从柯越手中接过冰牛奶，试着喝上一口，饮酒后的燥热瞬间消除不少。 “那你知道秦怡佳吗？” “秦怡佳？你说那个少杰的初恋女友？” 程菲菲眉头紧锁了一下：“他们是男女朋友？” “前任的，早就分开了。菲菲，你怎么知道秦怡佳？” 程菲菲还是没有回答，继续问道：“能跟我说说他们的事吗？” “他们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就高中的时候是同学，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然后毕业少杰出了国，两个人似乎联系也少了。后来听说没多久便分开了，具体因为什么谁都不知道。” “他们的感情好吗？发展到什么地步？” “感情嘛！在一起的时候挺好的，不过校园爱情还不都是那么回事，也就拉拉手，偶尔偷偷抱一下。我怀疑，他们连接吻可能都没做过。” “这你也知道？”程菲菲表示不信。 “哎！你不知道当初的少杰，跟个书呆子也差不多，他能谈恋爱简直把我们惊到了。不过也挺可惜的，秦怡佳的确是个不错的好女孩，怎么就分开了呢！” “这么说也过去好多年了，你觉得吕少杰放下了吗？” “放下什么？” “他与秦怡佳的感情。” “放下了吧！反正我没听他再提起过。诶？菲菲，你今天怎么总问起少杰的事情？”柯越似乎突然感觉到危机，警惕地问道。 “他不是最近在帮雨婷管理集团嘛！因为这个秦怡佳，这家伙突然玩起消失，集团的事也不怎么管。”说完，程菲菲突然感觉很意外，自己怎么就跟柯越解释起来了。 柯越没有发现程菲菲的变化，满脸都是疑惑。“秦怡佳又出现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那少杰怎么做的？难道想和秦怡佳再续前缘？” “我怎么知道。” 程菲菲回给他这么一句便站起来：“好啦！我准备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我这才刚来。”柯越忙急着说道。 “你要是还没待够就自己留下，我累了，没时间跟你啰嗦。” “累了呀！那好吧！我送你。”柯越明显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不用你送，我家这安保很严，别再把你当坏人抓起来。” 程菲菲走了，柯越默默在身后跟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区大门内，柯越才又喝了一大口手里的冰牛奶，落寞地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