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商钰过来了,他跟妾说了点九皇子的事,”于是,月姜把商钰来说的事讲给了景砚听。 景砚听完,微皱眉:“你怀疑是永寿殿那边授意的?” 是不是永寿殿,景宜已经给了月姜答案,但她不与景砚一同下结论。 毕竟未明晰永寿殿目的前,月姜也不能硬给永寿殿按一个罪名。 目前她只有一个揣测,月姜尝试推论。 “妾不知道,反正景宜妹妹今年冬日不就及笄了吗,别看景宜妹妹目前贪玩凡事不想,万一哪天春心萌动也就那么一瞬。” “真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再被有心人推波助澜,很是麻烦啊!” 看似景宁要嫁去玉国,很快就是一国之母,能凭一国皇后的尊位,风光母国的母兄。 可都知玉国皇帝年纪大了,景宁的皇后当的再风光也有时限,哪怕在不久的将来能为玉国皇帝添上子嗣。 而玉国早有长大的太子,玉国太子能让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吗? 郑太后完全是拿景宁搏赌,赌的是景国一日屹立不倒,玉国需要景国这个盟友,景宁就是在玉国孤独到老,她都有一个风光的玉国太后头衔。 程太后在这时让景宜去横插一杠,接触的还是玉国太子的胞弟,即便这俩兄弟关系不好,也势必要好过景宁这个名义上的母后。 景宜又是嫡公主,景砚的亲妹,配九皇子绰绰有余。 反正这时代姻亲关系很乱,不会介怀父子同娶一对姐妹。 试问,玉国太子将来是选择景砚这个名正言顺的景国继承人,还是费劲为了一个生养恩都没有的太后,去插手另一国的政事。 保不齐程太后就是想让郑太后送出去一个孙女,却为景碌什么都做不了。 景砚听完月姜的分析,他阖目深思,景宜太没有防备心,且个性张扬,只认死理。 因着程太后是长辈,她若想带景宜去玩,父皇母后根本不好阻止,母后又有六宫事忙,忽略了景宜的成长。 再等发现景宜问题想解决时,已经鞭长莫及,因为景宜对永寿殿的信赖已经深入骨子里。 这些年程太后利用景宜做尽对长寿殿的小打小闹,对景宜的危害倒说不上来有什么。 若是程太后已经将手段用到景宜的婚事上,与郑太后利用景宁一般,景砚肯定要对此事慎重起来。 他睁开眼,漆黑的双瞳内浸满警惕。 “孤会注意景宜与玉褚煊的距离,也会让容英叮嘱玉褚煊界线。” “容英!”月姜突然好奇起来,联想此人种种表现,她发现好像不仅容英跟景砚的关系,不似一般上下属。 记得玉褚煊入景第一日旧病发作,他都是第一个守在床头,神色颇为悲伤的人。 月姜那时听容英嘴中说自己的母亲,以为是他母亲不幸,与玉褚煊有同样的病症。 可现在想想,容英极有可能和玉褚煊就认识啊! “殿下,容英军师是景国哪里人,殿下似乎很信任他,他说话竟能让一个玉国皇子听吗?” “姜儿对容英有兴趣?”景砚侧脸瞧她。 月姜不否认,直面回应:“有故事的人总是让人好奇,殿下若觉得不好跟妾透露也可以不说,妾知道忌讳,下次不问就是了。” 寂静的夜晚,月姜的声音清清脆脆,传递到景砚耳边,似温柔和煦的春风,有神奇的安稳人心的作用 让景砚与她说话,在很大程度上都想与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任何事物。 景砚摸索到月姜的手拉住,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手背上摩挲,斟酌许久才开始道。 “是真不好透露,因为关系容英安危。” “这么严重,那殿下还是不要说了,妾不听,要睡了,”月姜意识到内因真的很大,迅速扯着被子捂住自己耳朵,给景砚找梯子下。 景砚看着动作如风的月姜,见她真一副不敢再听,紧闭双眸的样子,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笑出了声。 “真不听?” 月姜声音嗡嗡:“不听不听了。” 枕边人说不听了,景砚却上来了兴致,他掀开月姜盖紧脑袋的被子,循序诱导。 “不如你拿自己的秘密跟孤换,孤跟你说一个秘密,你跟孤说一个。” 月姜躲闪的动作轻顿,她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夜中,月姜看不清楚景砚眼中神情。 但她能察觉景砚的呼吸很轻很轻,生怕惊到了她一般。 月姜无声良久,心里微疑,怎么都像景砚要探她的秘密,难不成商钰没保密。 不会,商钰还指望自己给他办玉褚煊的事,不会不讲信用。 月姜音露苦恼:“可妾没有秘密啊!” “是吗,孤的姜儿居然一点点隐瞒孤的秘密都没有?”景砚的声音带着纳闷。 语调温润,不起一点令人害怕的阴阳怪气,无形中还带有几分真诚,反令人生有愧疚。 借着黑暗,月姜眼神落寞一息,不过不是因为真对景砚生有悲哀的愧疚。 而是她清楚自己有秘密,且背负整个月国,非同小可,绝不能轻易吐露。 月姜依旧摇头:“殿下,妾真没有。” 月姜回答完,对面的人安静许久,久到月姜以为景砚都睡了,她刚要翻身自己也睡去。 忽地景砚浅笑道:“罢了,你是孤的妻子,既口口声声说一点秘密都没有,那孤完完全全对你隐瞒所有,孤也心有不安。” “总之容英是玉国人,与玉国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来的玉褚煊对他说的话倒愿意听,这件事他可以在玉褚煊那边帮点小忙。” “其他的孤就不能说了,姜儿莫怪。” “妾都说不听了,”先前月姜对容英的秘密挺有兴趣,但这会一点不想了解。 容英是玉国人不惊世骇俗,诸国又没说不能异国为臣,跟玉国皇室有关系是挺令人讶异。 但能从玉国跑到景国,且受景砚信任,岂是泛泛之辈。 “妾本来也没多在意,什么也不怪,妾现在只想睡觉。” 月姜表现的兴趣寥寥,翻个身就要闭眼睡去。 没想到她刚躺平,景砚就侧起半边身子遮掩住了她。 即便已经在黑夜,这种压迫感还是清晰非常,月姜立刻知道景砚的意思。 她抬手抵住景砚落下来的吻,借口道:“殿下,妾秋乏,不能总是折腾了。” 在确定真有孕前,还是该小心,万一伤到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