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急着走，就看着古潭寺渐渐笼罩在沉落的余晖里。</p>
虞念看着天边。</p>
从南市到北市，横跨两千多公里，却是她花了五年的时间来面对的。</p>
“你不信这些的，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良久后，虞念轻叹。</p>
江年宴转头看她，“什么？”</p>
“那些福签。”虞念轻声说，“还有功德簿。”</p>
古树上挨着她福签的是江年宴的。</p>
当初他陪着她来古潭寺，对于祈福这种事他向来不信。</p>
但就在经过大殿那株古树时她看见了福签，不止一只，是每年都有一只，落款都是江年宴。</p>
求的顺遂签，给她求的。</p>
不是临时挂上去的，每一只福签的颜色深浅不一，经过时间的洗礼。</p>
其实这次江年宴能跟古潭寺联系好了一切，本来就让虞念起了疑惑。</p>
他什么时候跟寺里住持走这么近了？</p>
看过那些福签后虞念心里就隐隐有了预感。</p>
私下一问住持，果然朝着她预想的去了。</p>
江年宴每年都来古潭寺做功德，大多是建寺，这是大功德，必然要记在功德簿上。</p>
可江年宴从不记录自己的名字，在住持一再要求下，他便将功德均数记在了虞念身上。</p>
所以虞念在功德簿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名字，每一年都有自己的名字。</p>
她无法形容知道这一切后的心情。</p>
理智就像是海中的孤舟，终究还是被巨浪给吞噬了。</p>
江年宴浅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是不信，但好像这种事做习惯了就信了。”</p>
虞念转头看他。</p>
他说，“当初你捅了自己一刀，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平安无虞，所以后来到古潭寺来求了福签，更像是……心理安慰？或许吧。”</p>
后来每年一到那个月份他就想来了。</p>
走着曾经跟虞念一起走过的石子路，往古树上挂福签的时候也仿佛能看见她的影子。</p>
他就执拗认为，虽说古潭寺虞念只来过一次，但一定是她最喜欢的地方。</p>
江年宴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苦涩。</p>
虞念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阵阵不是滋味了。</p>
在北市的住处，江年宴也早早找了家政去收拾了干净。</p>
江年宴问她是想回家休息还是回老宅看老太太。</p>
虞念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去江宅唯恐就挺晚了，再跟老太太一拉家常，势必会影响老太太休息，便说，“还是明天起早去吧。”</p>
“好。”江年宴意外的没勉强她。</p>
各自还都有事。</p>
江年宴要赶回中势开会，虞念也有个电话会议要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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