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心里的那种冲动是什么。</p>
但就觉得很舒服,也很能令人心情愉悦,他很喜欢那种感觉。</p>
从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保护她是他一辈子要做的事。</p>
他想这么做,也愿意这么做。</p>
五年前,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虞念冲到抢救室的时候,那一刻是极大的惧怕。</p>
他怕失去她。</p>
这是最强烈的念头。</p>
也就是在那一刻江年宴才知道,她早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太重的位置。</p>
因为太重要,所以容不下半点跟过往的不同。</p>
其实他比她还要不想虞家没落,比她还不想知道虞翼远的真面目。</p>
如果能维持一切美好,他宁可骗自己一辈子。</p>
可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躲闪、有害怕,有言不由衷的笑,有为了保全别人不得不跟他虚以为蛇的虚假。</p>
他自小保护大的女孩,他用命来护着的姑娘,不该这么对他啊。</p>
江年宴承认自己发了疯。</p>
不想伤害,可一次次又忍不住伤害。</p>
好像就只有疼痛能让她记得住他。</p>
哪怕是怕,那也算是一种记得。</p>
老刘其实说得没错,虞念那一刀子不是捅在她身上,而是他心上。</p>
虞念在抢救室里抢救的时候,江年宴觉得心口疼得要命。</p>
是那种透不过气的疼,呼吸一度都喘不上来。</p>
后来,虞念走了。</p>
当时江欣问他,你真的能放过她了?</p>
江年宴在那一刻才明白,他所认为的拥有,原来在旁人的眼里都是窒息的束缚。</p>
虞念的离开不是因为湛川,也不是因为虞倦洲,而是因为她真的感到窒息了,感到生不如死了。</p>
江年宴不知道自己颓废了多久。</p>
就知道自从虞念走了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似的,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p>
文件堆得满满的,项目一件一件都在那晾着,好像外面所有的事都跟他没关系了,他的那个样子就连老刘看了都害怕得要命,跟他说,你别忘了你是宴少啊。</p>
江年宴不想成为宴少。</p>
他只想是,阿宴。</p>
听着她脆生生地叫他,阿宴、阿宴……</p>
或者委屈地叫他,阿宴,可怎么办呀?</p>
她曾经,是那么依赖他。</p>
直到有一天,江年宴爆发了。</p>
他狠狠揍了老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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