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你说难吃就难吃了？”老板可不爱听这话，“我这串要是难吃的话，每天晚上能那么多人来吃吗？”</p>
“别人爱吃不代表我就爱吃，别人说好吃我就一定要觉得好吃？”江年宴还较起真来了。</p>
老板更较真，“那别人都觉得好吃你为啥觉得不好吃？”</p>
江年宴眉头拧得啊，眼底的不悦显而易见，“萝卜青菜各有所爱。”</p>
“对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所以你凭什么说我这个就难吃？”老板问。</p>
江年宴许是没遇上过这么难缠的，干脆冷了脸，“你这是在赶客人？”</p>
老板一听这话马上偃旗息鼓，起身赶紧回到里面坐好，继续听他的鬼故事了。</p>
开玩笑呢，这人还没结款呢。</p>
虞念这个过程里都在闷头吃东西，顺便竖着耳朵听热闹。江年宴低头一看，就短短的时间里她面前放了一堆竹钎子，料盘里满满一座小山。</p>
“认真吃你的东西。”江年宴知道她在凑热闹。</p>
虞念故作不解，“挺认真吃呢。”</p>
一顿麻辣烫，吃到午夜。</p>
虞念觉得所有不好的情绪都随着那一口麻、那一口辣给消化出去了。</p>
回到公司已是午夜，雪下得更大了。</p>
这个时间整个集团都静悄悄的。</p>
江年宴走在前面，虞念跟在后面，两人的脚步声尽数被奢贵的地毯给吸走。无声无息，就像是外面的雪似的。</p>
进了休息室，江年宴跟她说，“去泡澡吧。”</p>
虽说之前遮着伞身上没被雪打湿，但毕竟是在外面走了一小段路，怕沾了寒气，虞念便进了浴室去泡澡。</p>
江年宴的休息室虽说不算太大吧，但功能区划分得十分整齐，该有的一应俱全，但在虞念看来，就单单这么一间休息室，在寸土寸金的北市，那都是寻常打工人这辈子攒钱都买不上的。</p>
可就算是站在云端又如何呢？</p>
虞念又想起了虞家。</p>
想起虞家就又想起今天母亲的反应。</p>
心里的阴霾又一点点爬上来了。</p>
没换洗的衣物，所以虞念就裹着浴袍出来了。她出浴室原本想问江年宴她的换洗衣服怎么办。却见江年宴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不知道在想什么。</p>
深色衬衫，深色西装裤，显得整个人颀长非常。房间里没开灯，所有的光亮都来源于窗外。他匿在暗影里，背影显得几分寂寥。</p>
虞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p>
但因为有了这种感觉而让她不舒服。</p>
回头一想，他这种人能寂寥？</p>
许是听见了动静，江年宴转身过来。</p>
他的眼眸很黑，犹若窗外的夜色，或者他更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恶魔，他代表着夜，夜即是他。</p>
虞念想问的话都尽数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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