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p>
事情已然发生,林诚也懒得去管了。 </p>
而且,就算没有胡县令,恐怕也有李县令,张县令……其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p>
想到这,林诚略过这个话题,不再多说。只是端起婢女泡好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p>
茶一入口,林诚就目光一亮,忍不住问:“这莫非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p>
童贯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大郎果然不愧是我大宋第一的品茶人,一口就尝出来了。” </p>
“我何时成了大宋第一的品茶人了?”林诚颇为诧异。 </p>
眼下他的名头不要太多,大宋第一会赚钱的人,第一会做菜的人,第一能做诗词的人…… </p>
更有好事的文人,还称赞林诚是大宋第一的能臣! </p>
尽管林诚足够低调,但纸终究保不住火。 </p>
不论是大半年前,堪称绝妙的盐引政策,还是奇袭西夏的战绩,有心人都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林诚的身影。 </p>
于是乎,有关这一切都是林诚手笔的论调喧嚣尘上,让林诚的名气进一步推高。 </p>
但对于这些论调,林诚从来不承认,那些个文人也只好偃旗息鼓。 </p>
童贯笑了笑,指着桌上的茶杯道:“大郎不必自谦。旁的不说,就说这清茶的炒茶煎泡之法,自大郎开始,就传遍了全大宋。咱家在杭州,也曾听许多人提起过。现下那些个文人世子,都摒弃了原先的喝法,都以大郎发明的法子为高雅!” </p>
原来如此。 </p>
林诚了然,随即笑道:“那我倒是未曾想到过,当初只是喝不惯煮茶,因而想出这么个法子。” </p>
北宋那种添油加醋的煮茶味道,那可真是一言难尽,谁喝谁知道! </p>
“哈哈哈,不瞒大郎,咱家也喝不惯煮茶,有了大郎这炒茶煎泡法子,可算是让咱家解脱了。” </p>
两人从茶开始聊,童贯身处杭州,近水楼台先得月,喝的都是最顶级的雨前龙井。加上他本人学识渊博,这些年在游历遍江南,对各地的风土人情都能扯上几句。 </p>
聊了一会儿,两人的关系便越发亲近了些。 </p>
眼看着时机成熟,童贯这才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唉声叹气了一阵。 </p>
林诚心中暗笑,心道童贯这表演可不走心呀! </p>
不过,他还是极为配合的愣了愣,忙追问道:“童内官因何唉声叹气?” </p>
“让大郎见笑了,咱家虽说受官家信任,掌管着杭州供奉局。但是,咱家实在志不在此,所以心情是一日比一日苦闷!” </p>
林诚问:“童内官既然不喜欢供奉局的位置,何不向官家言明?以官家对内官的信任,怕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吧?” </p>
童贯摇了摇头,脸上的苦闷真挚了许多。 </p>
“咱家不是没说过,可官家让咱家继续管着供奉局,没有答应。” </p>
说完这话,童贯看向林诚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连忙道:“咱家知道大郎智计无双,眼下也没有别人,咱家就和大郎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高俅不过是个市井地痞,能有今日之地位,三成靠着和官家的旧情分,其余七分,都是靠着大郎帮着出谋划策!所以……” </p>
“所以童内官希望在下帮忙出个主意,好调去其他地方?” </p>
“江南已是大宋最繁华的地方,童内官既然不想留在江南,想必也不是为了调去肥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军了…” </p>
林诚的话音刚落,对面的童贯吓的直接跳了起来,脸色震惊异常,喃喃道:“哎哟,大郎可真神了,一下子就猜到咱家的想法!” </p>
“不瞒大郎说,咱家小时候在宫内读书那会儿,读到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战绩,心里就极为向往,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冠军侯那样,为我大宋开疆拓土,名垂千古!即便做不到,也要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如此才不枉好男儿来世上走一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