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但凡有点上进心的,谁不想去。 </p>
严管事同样想去! </p>
所以,严管事对林诚吩咐的事情,那是一百个上心。 </p>
就说酒楼里这些不请自来的洛阳布商,实际上就是他在背后操纵的。 </p>
那些布商听到的消息,也是他无意间泄露出去的。 </p>
看到严管事来了,顿时蜂拥着挤上前,七嘴八舌吵闹起来。 </p>
“严管事,你给大家伙评评理,薛家霸占着惠丰的丝绸布匹生意,连口汤也不肯给我们这些小布商喝,他薛家想独霸洛阳不成?” </p>
“就是啊严管事,要不您去给林财神爷说说情,让他们也看看我家的布匹,保证不比薛家的差。” </p>
薛半程冷眼看着这些小布商,心下却满是不屑。 </p>
薛家之所以能做到洛阳最大的布商,靠的就是丝绸布匹的质量。 </p>
这些小布商货源没有他们薛家好,布匹质量自然比不过薛家。 </p>
听着底下小布商的吵闹,严管事乐呵呵的笑着,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安抚了众人一番。 </p>
随后,才皱着眉头道:“诸位,实在不是我不帮你们,只是东家说过,惠丰商行要开辟海运生意,所挑选的丝绸布匹必须是最好的。稍次一些的,都入不了我们东家的眼!” </p>
“啊,这……” </p>
此话一出,满酒楼的小布商们都傻了眼。 </p>
不过,严管事话锋一转,又道:“当然,此事也并不是没有转机。” </p>
霎时,小布商们一个个心里都跟猫抓似得痒的厉害,忙朝着严管事又是作揖,又是哀求,希望他能透露一点消息。 </p>
严管事老神自在,停顿了好几分钟,这才解释道:“诸位也知道,咱东家那是人人传颂的大宋财神。他老人家指缝里稍稍漏一点,都够你们全家吃饱饱的了!” </p>
“东家虽然只要质量上佳的布匹,但也没规定这布匹必需是你们自已布行里的呀!” </p>
“严管事这话是何意?” </p>
小布商中,还有人懵懂不解,但有脑子转得快的,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p>
“嗨,真笨!严管事这话的意思是说,咱们可以去收质量最好的丝绸布匹,去乡下,去周边县城。能收一点是一点!毕竟……财神爷给的价,那真真是太豪奢了!” </p>
可不是,这几日里,林诚让严管事在全城,溢价收购上好的丝绸布匹。 </p>
就和薛家做了一次交易,就让对方赚了至少多三成! </p>
财帛动人心,否则借这些小布商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硬顶着薛家的压力,跑来酒楼里面吵! </p>
脑子聪明的一讲解,剩下的人也反应了过来。 </p>
“对啊,咱家布行的货不好,可以去收购其他人的货啊!就算洛阳收不到,咱们去周边府县,总能收上来不少!” </p>
想到这,这些洛阳小布商们哪里还能坐得住,和严管事告辞后,纷纷跑出了酒楼。 </p>
看那模样,简直是恨不得自已能多生两条腿! </p>
小布商走后,薛家家主薛半程身后的管事脸色阴沉,凑到薛半程耳边问:“家主,这个姓严的太可恶了,往日咱薛家也没少孝敬,可他竟然拆咱们的台。惠丰商行的生意要是被这些小布商抢去,该如何是好?” </p>
薛半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p>
随后,才不疾不徐地训斥道:“我早就教过你,遇事不要着急,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些小布商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替我掌管家里的商行?!” </p>
薛管事连忙点头哈腰,恭敬道:“家主教训的是,我就是有些恼那姓严的。” </p>
“姓严的傍上了惠丰商行,得了个管事的位置,就不知道自已是谁了。瞧好吧,迟早有一天他要倒大霉!” </p>
顿了顿,薛半程继续道,“至于那些小布商,不用理会他们。还想去周边府县收购布匹?哼,等他们到了,那些货早被咱们薛家买光了!” </p>
听到这话,薛管事心中一惊,猛然想起昨天连夜出城的薛家丁管事。 </p>
“难道丁管事他昨夜就是去……” </p>
“不错!” </p>
薛半程面露得意之色。 </p>
薛家布行里,还有十几万贯的布匹。但他早就想到,惠丰需要巨大,远非他一家能满足。 </p>
而惠丰溢价太多,多到他根本不愿意给其他人分润。 </p>
于是乎,早在昨夜,他就派出家中管事,连夜带着巨款去了周边府县,就为了清空所有质量上佳的货源! </p>
看到家主脸上胜券在握的表情,薛管事心中感慨。 </p>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薛家能够稳稳坐在洛阳第一布商的位置上,并不是没有道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