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间过去,想来九婴在孟阳长老的救治下也该苏醒了。 虽然有九成九把握,九婴就是小童曾经的一名护卫,但他还是想要再确认一番。 若将一个毫不相干的九婴送到小童面前,岂不是闹了一个乌龙。 小院中,孟阳长老所在的房间门户大开,里面五行阵消失,九婴也不知了去向。 稍一感知,李蚺迈步向后院凉亭走去。 凉亭中,九婴少气无力得躺在躺椅上,微眯半睁的双眼似睡非睡,惬意的晒着太阳。 林火儿将烧好的茶水轻轻放到石桌上,为九婴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衣物便要转身离去。 一眼看见向此处走来的李蚺,连忙迎上前去,颇为尊敬得行礼,道:“见过前辈。” 李蚺呵呵一笑,摆手说道:“什么前辈不前辈,以后同辈相交,叫我李蚺便可。” “同辈相交?这这怎么能行!” 林火儿直接摇头拒绝。 毕竟李蚺修为高深,还曾出手相救于她,直呼恩人名讳,似有些不太妥当。 “没什么不行的,前辈这称呼都将人给喊老了,你看本公子有那么老吗?以后只能叫我李蚺,或者公子,称呼其他,我可不答应!” 林火儿听得笑了,只看面相,李蚺与自己年纪相仿,前辈这称呼确实显老了些。 “李李公子,火儿遵命便是。” “嗯!” 李蚺满意得点点头,看一眼四周,不禁皱起了眉:“本公子命蓝河看护九婴,为何是你在此?他人呢?” 生怕李蚺会怪罪蓝河,林火儿连忙解释道:“李公子,赤云三天前闯入此地伤了蓝河,蓝河现在还有些行动不便,所以暂由火儿来看管九婴前辈,还请李公子勿怪。” “原来如此!” 李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虽说叮嘱过蓝河不可离开此地,但世事难料,不想赤云竟闯了进来。 赤云与蓝河二人会发展到现在这步田地,追根究底,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蓝河伤势如何?” 林火儿答道:“现在已无大碍。” “呵呵,那便好,本公子去与故人叙叙旧,你暂且退下。” “是。” 林火儿再次行礼,刚走没两步,李蚺又将她叫住。 “等等!” 林火儿转过身,不解询问:“李公子有何吩咐?” 李蚺摸了摸鼻头,笑道:“柳青依身为蓝河的未婚妻,蓝河受伤一事应当告知柳青依才对,此事就麻烦你跑上一趟了。” 闻听此言,林火儿楞在当场,心中一阵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放下过往,打算与这个全新的蓝河重新开始。 不曾想,蓝河竟还有未婚妻? 蓝河这些天对自己说衷肠表爱意,为何没提及过此事? 此事此事定要当面问个清楚明了,当断则断才是。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傻乎乎的飞蛾扑火。 “火火儿知道了” 林火儿应答一声,转身向着蓝河所在的房间走去,一时间都忘了礼数。 李蚺嘴角微勾,心里一阵感叹。 他看得出来,蓝河喜欢上了林火儿,林火儿也对蓝河动了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蓝河心性到底如何,很难判断。 李蚺也希望蓝河人品不错,能够与林火儿举案齐眉,成就一段佳话。 但从蓝河的名声来看,这家伙从小到大都不是个什么好鸟。 林火儿若摊上这么一个情郎,还真祸福难料,说不得会再次被伤害。 “希望你能从此事看出蓝河为人如何,今后对待感情能够小心谨慎一些,不要一时冲昏了头脑蛇爷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棒打鸳鸯的事不能去做,暗示一番提醒一句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一眼林火儿消失的背影,李蚺笑容不减,快步来到了凉亭中。 “九婴前辈,可好些了?” 休憩中的九婴缓缓睁开双眼,打量一眼李蚺,疑惑道:“道友是” “哦,小子李蚺,也是小子将您救出了牢狱。” “是是你救了我?” 九婴很感意外,内心更是震惊无比。 李蚺的画像就是他交给的单家,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李蚺? 本以为单家躲在天元门,只有道宗之人才能寻到此处。 按照原本的计划,自己会被道宗之人救出,而后由道宗之人将自己送到小妖皇面前。 真是万万没想到,救出自己的竟会是李蚺! 以李蚺与小妖皇的关系,自己重新回归小妖皇身边是易如反掌,水到渠成啊! 而且,也不会受到丝毫怀疑!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九婴显得有些激动:“多多谢道友相救!”说着就挣扎起身,向李蚺行礼。 李蚺呵呵笑道:“前辈无需多礼。” 他嘴上客气,却丝毫没有阻止九婴起身行礼的意思。 九婴稍稍一愣,面色突地一阵潮红,咳嗽两声,又软瘫在了躺椅上。 别说是躬身行礼,竟连站都没能站起来! 只能拱手道:“道友莫怪,老夫伤势初愈,实在难以起身拜谢,还请见谅!” “前辈哪里话,晚辈岂会在乎一些虚礼?” 李蚺很是大度的摆摆手,继续说道:“前辈,不知您是何方人士,为何会被囚困于我天元门后山?” “天元门后山?” 九婴显得有些茫然,还有些诧异。 暗想自己应当被困于锁妖楼旧址才对,怎会是天元门后山? 这小子是想诈老夫!? 看来还是对老夫的身份心有怀疑啊 见九婴迟迟不答,李蚺皱眉说道:“晚辈只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罢了,若前辈不愿作答那便算了。” “无妨,小哥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老夫自是不会有所隐瞒。” 九婴艰难得坐起身,踌躇说道:“只是老夫自从被人擒住后,一直都是浑浑噩噩,也不知怎会到了此地,惭愧,惭愧至于何方人士” 九婴面带苦涩,摇头苦笑:“呵呵,老夫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四海为家。现在细细想来,老夫浪荡一生,竟是居无定所,真是可悲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