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元门的两位长老也正御空而行,向着战斗场地快速逼近。 见这两位长老到来,单家四长老大喜过望。 有了这二位的加入,斩杀这条妖蛇自然不成问题。 不过想到蛇妖的价值,径直斩杀未免太可惜了些,应当将其擒拿,好好拷问一番才是。 想到此,单家四长老连忙高喊,道:“天元门二位长老,速速助老夫擒下这条蛇妖!” 李蚺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一拳轰出便急急倒退,生怕被这三人合围一般。 与单家四长老拉开一定距离,森冷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上空飞来的两人。 早在两年前,他就亲眼见识过天元门大长老的实力,现如今,怕是更加深不可测。 若单独对上,他自然不惧,可若以一敌三,实在过于勉强。 未了解这二位长老来此的目的之前,他也不想轻易开罪,索性便退到一旁冷眼旁观,看看这二位长老来此意欲何为。 谁知,上空两位长老看见李蚺收手,天元门二长老瞪着眼睛便骂道:“那个小子,愣着作甚?老夫帮你掠阵,快快收拾了单天仇!” 李蚺微微一愣。 单天仇?想必就是单家的这位四长老了吧? 天元门奴属于单家,理应与单家四长老合围对付自己才对。 可听这位二长老的意思两位天元门的长老非但不会帮助单家,反而要帮自己? 李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位二长老究竟何意,话语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或是感觉出了李蚺的犹豫。 天元门大长老不发一言,催动白皮葫芦就向单天仇砸了过去。 白皮葫芦又名天藤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在大长老的催动下,顷刻变得硕大无比,可遮苍天。 厚重气息镇压得空间震荡,轰鸣不断。 “单天仇,拿命来!” 单天仇一心防备着李蚺,此刻还因两位长老的到来而处在欣喜之中。 暗想着将蛇妖擒下,定要问出不灭金丹的凝练之法。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天元门的大长老,竟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而且来势汹汹。 等单天仇反应过来,天藤壶已经轰然砸落。 单天仇忙用双手招架,可身体依旧被天藤壶远远撞飞了出去。 “轰!” 单天仇如滚地葫芦,模样甚是狼狈。 在地上翻飞数十丈,撞在一块巨石上才停住了翻飞的身体。 站起身来,他面色已是变得铁青,嘴角也缓缓流出了血丝。 不可置信的看向上空,气急败坏的拿手指着大长老,骂道:“莫云!你这老东西好大的胆子!竟胆敢对老夫动手!你疯了不成?” 大长老嘿嘿一笑:“疯了?单天仇,你单家为虎作伥多年,如今降妖堂没落了,单家也同样走向了末路,难道还想拉着我天元门一起不成?”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三岁儿童都懂的道理,你身为单家四长老,不会连这都不明白吧?” 闻言,单天仇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显然被气得不轻。 当年降妖堂强大时,单家是何等风光? 没想到短短两年光景,奴属单家的一个小门派也敢以下犯上!简直是不可饶恕!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理是这么个理。 可真落到自己身上时,怎么都难以接受个中冷暖滋味,难以述说。 单天仇咬牙说道:“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亡!” 话音落下,凶戾气息透体而出,磅礴法力在其双掌间凝而不散,转瞬形成一幅巨大磨盘。 磨盘半黑半白。 一边散发着祥和气息,一边竟是煞气满布。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相互缠绕碰撞,说不出的诡异。 见此,大长老面色惊变:“单家术法‘阴阳轮!’” 他一语道破术法的名字转身便逃,就连一旁的二长老也是如此。 本以为李蚺身为金丹修士,能够认出此术法,最不济也该听过阴阳轮的大名,经自己提醒,应当转身就逃才对。 却不料,李蚺依旧杵在原地纹丝未动,好似根本不知道阴阳轮的厉害。 看其火热眼神,甚至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看一看阴阳轮威力如何的意味? 大长老稍一愣神,再次提醒道:“小子快逃!阴阳轮在金丹期堪称无敌术!” “是吗?” 李蚺瞬间回神,眼神变得更加火热。 阴阳轮?不知能否演变成真正的阴阳? 若真能演变出真正的阴与阳,并使之交融,绝对算得上是大神通。 只可惜,那种神通只存在于想象之中,迄今为止,也没能见谁能够使用出来。 在李蚺的感知中,眼前的阴阳轮,只不过是祥和与凶煞之气所形成罢了,距离真正意义上的两仪还相差甚远。 不过不得不说,这已经具备了两仪之道的雏形。 而此刻,黑白相间的磨盘在单天仇身前铮铮作响,并缓慢旋转起来。 随着黑白磨盘越转越快,单天仇的面目变得狰狞。 磨盘中蕴含了他的全部法力,这一击掷出,哪怕元婴修士也得暂避锋芒。 他对这一击,可谓信心十足,同时也将目标锁定向了身前的李蚺。 在他看来,天元门的两位长老不足为虑,只要将这条蛇妖斩杀,此地任何人都不再对自己具有威胁。 “死!” 死字出口,黑白磨盘瞬间呼啸而至。 所过之处,一切事物都被碾成齑粉。 风声呼啸,猎猎作响。 李蚺面色严峻,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八丈金身熠熠生辉,一掌伸出,天地为之色变。 “伏天之手——握!” 一张大手悄然浮现,下一刻,大手五指紧握,化掌为拳,拳头之上又生出一层淡淡光晕。 这光晕与他妖力的色彩如出一辙,也与暗淡下的天空融为一体,变成灰蒙蒙一片,难以看清虚实。 “破!” 心神一动,灰蒙蒙的拳头迎着黑白磨盘打了上去。 “轰” 拳头与磨盘撞在一起,空间都有片刻停滞。 紧接着,又是响起沉闷声音。 “嘭!” 黑白磨盘猛然炸开,无形气浪荡漾出圈圈涟漪,席卷向四面八方,将方圆百丈都清空一片。 空间出现了一片虚无,下一刻又恢复如初。 地面也受到了波及,被气浪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李蚺‘蹭蹭蹭’地倒退不止,直到站稳身形,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惨白面色生出一抹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红血液。 抹一抹嘴角,他却是望着单天仇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反观单天仇,正脚步趔趄的扶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打出这一击,让他体内法力近乎透支。 势在必得的一击,非但被对方全部接下,自己竟还差点被余波震死。 此刻,他花白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脸上血色尽退,苍白的有些吓人。 七窍均有血丝滴落,洒满了全身,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