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未落,一声又起。 “解毒?老东西,你们为我服下的丹药,是真用来解毒的吗?那种丹药只是只是用来催生火心髓罢了,好让老子在临死之前多诞生点火心髓我从小敬你,却没想到,你竟帮着外人来如此欺诈族人” 这头炎魔声音哽咽,说着说着,大滴大滴的滚烫泪水模糊了眼睛 又有炎魔吼道: “我母亲我母亲不治疗的话还能活上百年,被你请来的人一治疗只剩下了百天寿命” “炎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非炎渊惊醒我等,我等现在还蒙在鼓里!” “你!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你的懦弱而造成,你炎灼比起降妖堂的人都要可怕!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罪该万死!” “” 听到这些毫无顾忌的怒骂与诅咒,炎灼不由得心神巨颤。 自己是帮着单家帮着降妖堂做了些事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炎魔一族延续下去,族人为何不理解? 看这些族人的反应 自己就像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而且这几头炎魔所说之事,自己从未做过,也并不知晓啊? 炎灼一时有些愣神。 少顷,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炎渊:“这一切是是你?” 炎渊咧嘴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摇头说道:“你老了,炎魔一族也老了,早已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锐气,躲藏了几千年,也从未真正躲开即将泯灭的下场。” “恩师,我所要做的,是将炎魔一族带出这座地下囚牢,与其默默无闻的死去,不如大胆走出去,站在世人的面前。” “即便被人抽取髓火,也要轰轰烈烈拼过一场,老子要让世人知道我炎魔的血性,即便被灭族,也要让世人知道,我炎魔一族曾经存活于世!” “我相信老祖会支持我的做法,族人也会支持我的做法!” 炎渊的话铿锵有力,带有一股腥风血雨的杀伐之意。 他挺直了腰板,坚定的目光看向每一位家族成员。 目光所过之处,一个个炎魔都是心血澎湃,面色激动。 这番话,可以说就是他们的心声,是他们的意愿,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 炎魔一族躲藏的太久太久了 许多孩子都未见过湛蓝天空便已平凡逝去,这种躲藏的日子当真是过够了 就如炎渊所说,既然平平凡凡、与世无争都逃不掉族群凋零的结局,不如轰轰烈烈的活出自我,拼杀一场。 炎渊无悲无喜的看向炎灼:“我炎渊现在还叫你一声恩师,不知恩师是要束手就擒,看看炎渊究竟能否带族人走出困境,还是要继续出手阻拦,试一试炎渊究竟敢弑师否?” 炎灼心神一震,而后眸子变得黯淡,垂下了眼帘。 他不敢去与炎渊对视,更不敢去看那数十头炎魔的目光。 听到炎渊的这番话,他心中有些羞愧。 不论是与单家合作,还是与降妖堂合作,都只是为寻求庇护,为了让炎魔一族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罢了 可事实证明,族人贡献了不少火心髓,可族群数量仍在锐减 与虎谋皮终究是自己的族人被扒了皮 看来自己真的错了? 看看族人的愤怒与不甘 想来,自己是真的错了吧 “哎” 叹息一声,炎灼深感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跌坐在了岩浆之中 这些炎魔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将他们的对话也听在了耳中。 他不由想起,前些天炎魔对自己说过的话。 炎魔好似有事情需要求助自己? 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炎魔一族已经开始清理起了族内的异心人。 想来,炎魔一族定是发生了某种变故。 方才听他们提到了降妖堂与道宗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 现在的自己 只是一条相对来说较为强壮的蛇 等炎魔一族的人尽数离去。 李蚺重新盘卧在了巨石上,眯起眼睛继续享受起舒适的热风。 闲来无事,他每天都在观察着魂灵的变化,以及身上那些纹路的变化。 数天时间过去,骨骼上的那些纹路变化不大,魂灵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了一圈,肥了不少。 失去金丹以来,魂灵的变化算是对他最大的告慰。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发现魂灵增长的速度慢了下来。 到得后来,一连数天过去,魂灵再也没了任何变化,仿佛停止了生长。 这一变化,让李蚺有些患得患失,惆怅满满。 他盯着岩浆愣愣出神。 许久后,岩浆中吹来的热风让他感觉到非常难受。 除了热辣,一无是处。 认真感知一番,这才发现,岩浆中,那股莫名的能量已是彻底消失。 “难道是因为那股莫名的能量?” 又是愣神良久,李蚺缓缓回神。 心中猜测,魂灵成长的速度之所以会慢下来,定是与岩浆中消失的能量有关。 正思考着那种能量究竟为何物时,炎魔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李蚺认出了这头炎魔,若没记错的话,叫做炎渊。 心知炎渊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李蚺并未出现丝毫惊慌,甚至连眼睛都是半睁半合,模样甚是慵懒。 只见炎渊一路走来,嘴里还嘀咕不停:“道宗话事人竟是一个金丹初期的女娃?还要先确定认不认识这条蛇妖真他娘的到底靠不靠谱?” “若那女娃万一不认识蛇妖老子可亏大发了” “不管如何,这条蛇妖还知道小妖皇的下落” “若那女娃不认识蛇妖或者不敢答应老子的条件,再将蛇妖交于单家也还不迟!” “” 听到炎渊的自言自语,李蚺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道宗话事人,女娃金丹初期,不用想,必是曦月无疑啊! 她是如何寻到了这里?既然曦月来了,想必蜍老也来了吧? 以蜍老的修为,对付这些炎魔是绰绰有余,看来蛇爷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