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柳青依嘴角噙着一抹揶揄,转头径直钻进了寒风剑中。 “啊!?” 李蚺受到惊吓般突然出声。 这熟悉的话语,在他的内心砸出阵阵涟漪。 “等等,方才你说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李蚺举着寒风剑,不住询问道:“你到底是柳依依还是剑灵?若假冒主人,可是要遭天谴的!” “快给蛇爷出来回话!” 寒风剑一片沉寂,对李蚺的质问置之不理。 李蚺抓着寒风剑,双眼半眯,坐在大殿空地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先前与柳青依的对话。 “她是剑中之灵,自己取名柳青依” “除了眼神,所有都与柳依依一模一样可她又不是柳依依” “她曾言,现在当是柳依依这又是何意?” “她还言,魂魄壮大之时,便没了柳依依” “这” “不行蛇爷绝不允许!” “” 李蚺越想脑子越是混乱,思绪就像一团解不开的麻绳,越急着纾解就越混乱 李蚺气急,就不信邪,干脆躺在了地上,开始更加专注地分析起来。 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他深吸一口气,揉着脑门自言自语: “圣人云,只要心静,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嗯,心静对脑子也得放空” “果然,只要放弃问题,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啊真放松啊舒服” 不知何时,李蚺躺在大殿的地上睡着了。 他神情放松,嘴角带着微笑,均匀的呼吸声飘飘忽忽地在大殿内盘旋,睡得很是安详。 半晌,殿外刮起了风,风声呼啸,婉转嘹亮。 溪流伴着风的舞动奏起了欢快声音,柳叶也被弄得哗哗作响,似与风啸、流水和鸣,共奏一曲清亮、婉转的催眠曲一般,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整个世界一片安详。 又数个时辰后,大殿内,李蚺悠悠醒来。 他睁开眼转头看向四周,殿内依然不见熊战的身影,剑灵柳青依也依旧躲在剑中不曾现身。 偌大一座宫殿,只有李蚺一人,显得分外孤独,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百无聊赖之际,他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这座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去大殿外还有几间青石瓦舍。 走近一看,瓦舍内设有女儿用的梳妆台,上方还摆放着染唇的花瓣以及各种胭脂,不过早已变得干枯,除此之外舍内一片空荡。 从种种使用痕迹来看,此地应是一座少女的行宫。 至于道宝术法之流,他是一个都未曾寻到。 有心想走出青柳宫地界往远处转转,可沿着来时的道路一直向前,边缘竟有坚硬不可摧的结界阻挡,各种术法努力轰击多时,也不知如何开启山门 此时就算想出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李蚺寻宝的兴致盎然一去不返,一腔欢喜变成满腹失望,再溜达一阵子后,枯燥乏味得坐在了草地上,无奈地闭眼打坐打发时间。 还未入定,背后的寒风剑微微一震。李蚺轻抬眼皮,只见柳青依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跟我来。” 柳青依简单吐出三个字,就背着双手向大殿走去。 李蚺端坐在草地上,皱眉打量着柳青依,既没回话也没起身。 他心中有诸多的不解,压得他心里难受。 “嗯?” 见李蚺没有跟来,柳青依转身问道:“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 李蚺点点头,随即有些质问道:“你如何知道外面的山峰内藏有一座宫殿?又是如何打开的宫殿?你曾经来过这里?” 闻言,柳青依沉默不语。 少时,她眸子中的亮光一闪而过,轻露贝齿笑了起来,答非所问道:“不跟我走?莫不是,不敢?!”她掩下眼中亮光,身体如柔风般飘到了李蚺面前。 柳青依眨动着睫毛,眼眸认真端详起李蚺,“我感觉到你在害怕,在怕什么?是怕我吗?”说话间,柳青依弯下腰肢,将脸蛋缓缓贴近李蚺。 明知柳青依是剑中之魂,可李蚺却能感受到她红唇微微吐出的热气,以及睫毛扇动时带来的瘙痒。 李蚺的心脏一阵扑通乱跳。 他确实有些怕了,呼吸也加重了几分,眼前的这张脸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怕蛇爷怕你作甚!” 李蚺的身体微微后仰,与柳青依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稳住了略不安分的心神。 柳青依嘴角轻翘,笑容邪魅,身体出其不意地追着贴近李蚺几分,猛然前倾,鼻尖紧贴向李蚺的鼻尖,“既不怕我,你为何要躲?” “你你你” 李蚺想再向后退远些,可他双腿紧盘一时动作不能,一个趔趄,整个人倏地躺倒在了草地上。 柳青依依旧如影子般贴了上来,单手撑着草地,整个身子也跟着趴了下去。 两人一上一下,距离不足寸许,姿势很是暧昧。 柳青依抿着红唇继续追问:“不怕我为何不跟我走?” 香风扑面,李蚺感到一阵燥热,热血不断上涌,“我我”面对身体上方的人儿,他的心瞬间成了一团乱麻。 脑海似有几道声音在不停回响。 :柳青依都如此主动了,怕什么,噘着嘴就能亲! :不妥不妥,她应当是在作戏,目的是不想让我问东问西罢了。 :管她是不是作戏,抱上去翻个身就地正法,假戏真做便是,看她能咋地!被一个女子压着调戏,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李蚺思绪紊乱,躺在地上却一动也不敢动。 内心挣扎良久,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我我跟你走就是!” 话一出口,他默默骂了自己一句孬种!大好的机会,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后悔的情绪刚刚升起,柳青依就已经站直了身。 “这才对嘛!” 柳青依微勾的嘴角似有得逞之意,摸摸发烫的脸颊,继续背起小手走向大殿。 “对对个屁!小剑灵…本蛇已经彻底化形,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你这是在玩火啊!” 腹诽一句,李蚺悔恨地坐起了身,看一眼柳青依的背影,双眼微眯着给自己找补道:“她是个魂魄,虽然很凝实,但若她不想让人触碰恐怕我是无法触及到她的。若想来硬的,怎么着本蛇也得有妖王实力才才行吧?” 想着想着,李蚺揉了揉下巴又嘿嘿傻乐起来,“说起来我如今没了心疾,那不就可以随意激动了嘿嘿嘿嘿” 李蚺抹一把鼻子迅速起身,如沐春风般,带着满脸笑意跟在了那道倩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