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的手总是温热的，指尖相触，冰凉和温热在一瞬交融。</p>
彼此都缩回了手。</p>
见裴长意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心情好了些。</p>
徐望月视线落在糕点上，随手拈起一块绿豆糕，轻声细语地说道，“世子爷既然知道那书生是无辜的，可有想过如何证明他清白？”</p>
她没有把那块绿豆糕入口，指尖捏着那块绿豆糕，捏得变形。</p>
掩饰着她内心中的惶恐不安。</p>
既然裴长意能把这两页笔记给她看，应当是能明人不说暗话了。</p>
裴长意咬了一口桃花酥，甜而不腻，软绵绵可口，外头的那层酥皮如雪花一般，从手心落下去。</p>
支离破碎。</p>
沉冷低磁的声音一字一顿缓慢响起，“此案棘手。”</p>
“看似铁证如山，可抽丝拨茧，却是破绽百出。”</p>
“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若想证明他清白，缺了强而有力的证人。”</p>
“我可以配合你。”徐望月望着裴长意那双狭长的凤眸，认真又笃定。</p>
“我虽不及状元爷聪慧过人，可到底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总能帮上一些忙的。”</p>
裴长意神色霎时舒缓，指腹微动。</p>
没错，虽然徐望月过去不知是什么人教的，开头是差了些。</p>
可来了侯府之后，她的学识都是自己教的。如今这一手好字，聪慧过人，也有自己的功劳。</p>
徐望月太专注，看着裴长意，发髻上落了一缕碎发下来。</p>
鬼使神差，裴长意伸手想要拨弄她散落在耳前的长发。</p>
手到了徐望月脸前，见她怔住，他缓了缓手，手指顿在半空。</p>
两两相望，裴长意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满了墨，对而凝视时看不到底。</p>
徐望月思虑了一会儿，眸光微动，“若是裴长远再带我出去，还望世子爷不要阻拦。”</p>
裴长意低垂着眼眸，敛了裂敛眼底的柔光，再抬头望向徐望月时，眸中一片冰寒，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p>
他眉心微微动了动，依然是不置可否的态度。</p>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喧闹起来，似乎是裴长远和青芜的声音。</p>
裴长远声音极响，“为何不让我见兄长？兄长说要辅导我课业，如今我来了，他为何不肯见我？”</p>
青芜语气平静，“二公子，此处是世子爷书房，若是您偏要硬闯，怕是……”</p>
“怕是什么！若是我兄长在此，我倒要问问他，他书房里的婢女便如此不把我这位二公子放在眼里吗？”</p>
裴长远的话还未说完，抬眸便对上了一张清冷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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